我倒是很少见着你,今个儿就是来熟络熟络门院的。”乔若婉笑道,一边用绣着淡紫兰花的锦帕拭了拭唇角的茶渍。
若素才不信她此行只是为了串门。
乔若婉眼里很少容得下旁人,更别提她这个表姑娘了。
“幸得大表姐来的巧,我正准备禀了外祖母,去回春堂呢。”若素表情认真道。
谁人不知,如今的回春堂有了神医坐镇,京城里勋贵世家的夫人小姐,哪里有个病痛难受,都会不惜重金求药。
回春堂可谓门庭若市。
偏生甄剑从不亲自看诊,可单凭着神医的名号,回春堂的药价也是水涨船高。
就连大房褚氏近日待若素的态度也是转个一个大弯。
乔若婉有心要说的话,此刻一个字也提不出来,她甚至觉得在若素面前说出自己任何一星半点的缺项都是对她极大的侮辱。
习惯了站在顶端的人,是很难接受别人同情的目光的。
她眸光悄无声息的眯了眯问道:“听闻远哥儿前些日子欺负你了?表妹也别见怪,我那三弟虽是性子怪了些,也是个兰芝玉树,不知凡几的人,这次要是中了举,上门说亲的定能踏破了门槛。”
乔若婉对若素和乔魏远之间的几次纠葛也是调查的十分详尽。
她在想,哪有女子不喜欢前途可谓,挺拔俊朗的少年郎?白若素又是花信年华的年岁,最是容易倾心。
若素心里冷然,乔若婉当真以为自己对远哥儿有意思呢!
她闻言,作漠然状道:“三表哥确实是个有才之人,那日之事,我早就释怀了。”
乔若婉看着若素的一言一行,没有发现任何超出她意料之外的表情。
显而易见,她的点拨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
要是若素喜欢乔魏远,她就有把柄制服她了,可眼下.....乔若婉轻抿了口茶,掩饰着半刻内无助的尴尬。
乔若婉的把戏,若素早就领教过了。
彼时,乔若婉的青梅竹马寻了由头来府上看她,只因她移情了文天佑,便使了法子让乔二爷撞见那男子与乔若素幽会。
乔若婉惯用的一石二鸟之计,一来令得那远亲再也没敢在乔府出现过,二来也让乔若素的名声一落千丈,乔二爷甚至动用藤条家法处置,那后背三十条的伤疤找谁去报呢?
若素的眸光越来越冷....
“大表姐要是专门替三表哥道歉而来,就没那个必要了,若素不是一个记小账的人。”若素说着,粉红的菱角唇似扬非扬,少女风情中带着脱俗的清媚。
这样一张面孔,也不知道长大后要迷惑了多少痴男。
乔若婉愤愤的想着,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白若素的意思难道是暗示自己是小心眼的人,不过是表兄妹之间的小打小闹,当事人都没有当真,她这个局外人却多此一举的虔诚的来致歉了!
乔若婉微不可闻的长呼了口气,站起身道:“表妹不介意是最好不过的了,你既要出府,我便不逗留了。”
看着乔若婉败兴而归的画面,若素静静的想了想:或许下次该让她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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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后院晒着不少常用的草药。
若素已经能记下这些药材的属性和特征了。
有一味极为常见的药膳很是熟悉,她记起当初自己所喝的汤药就有这样一味。
遂问甄剑道:“师傅,葛根可解肌退热,透疹,生津止渴,升阳止泻;可要是女子长期服用又当如何?”
甄剑山羊八角须颤了颤,悠哉的躺在一棵巨大的槐洋树下的长椅上假寐,闻小徒儿有所惑,便答道:“葛根可助女子滋容养颜,尤其是你这般大的女娃,服用久了,葵水可早致,亦可....咳咳....”甄剑微微睁开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瞄了一眼娇小玲珑的若素,又见她胸脯的微隆,又道:“呵呵....徒儿可多食。”
若素天资聪颖,只是一转念,便明白其中的道理,蓦然间又气又恼。
她已经开始怀疑那副药方是否真的出自父亲之手了。
褚辰那张风华绝代,看似正人君子的脸竟莫名的在脑中隐现。
若素闭了闭眼,连忙抛开这个念想,开始捡起了药材。
旗黄之术,精通药理是最基础也是最首要的任务。
若素学的很快,正应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甄剑越看小徒儿,越满意。
乔若婉今日的点拨倒是令得若素记起一件事来,陶家那表亲也是开医馆的,就在城北的三炉胡同。
她唇角勾了勾,写了一张信笺交给了巧云,让她务必亲手交到陶治尧手中。
陶治尧便是乔若婉的青梅竹马。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