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断断不能看着小姐坏了规矩。”
规矩!
又是规矩!
上一辈听够了‘规矩’二字!
什么嫡尊庶卑,长幼有序,她一辈子循规蹈矩,到头来又是个什么下场!
人生在世,率性而为又如何?
就算被世人所不容,起码还能对得起自己如白驹过隙的短短一辈子。
若素精巧的小脸严肃至极,她启齿淡笑道:“妈妈多虑了,我不过是有事在身,你难不成想让我以真面目示人?那般才叫损了清誉吧,你且放心,不会有人认出我的。”
这话听在林嬷嬷耳里犹是荒唐,哪有闺阁女儿家外出亲自办事的?
倏然之间,林嬷嬷鼻头一酸,心想小姐身边无人照拂,有些事恐怕也只能自己去做了。
可一个十二岁的小姐能有什么事?
若素又道:“妈妈无需揣测,我自有我的主意。”语罢,她身形一凛,站的笔直,倒是平添了一股少年郎的英气出来:“你们给我听着,从今往后,我白若素说的话就等同父亲的话,现在父亲不在京上,白家诸事自是有我主持,妈妈该不是有意见吧?”
林嬷嬷老眸一晃,总觉得眼前的小姐与以往似乎是有些不同了。
“行了,送去外祖母那边的雪梨川贝还是照常炖熬,劳烦妈妈用些心了。”若素丢出一句,拿了巧云手里的一百两银票踏出了房门。
巧云和巧燕紧跟其后。
林嬷嬷半晌才回过神,小姐这话没错,她才是白家说话算数的人。
青维马车很快就出了乔府影壁,马车两侧跟着两个护院,都是白启山留下的心腹,二人很少说话,平常只做寻常轿夫打扮。只不过脚步轻盈如风,但凡练过武的人都能看出端倪来。
赌坊位于烟花柳巷之地,又在城西,在皇城的最外围,平日里鱼水混杂,各色人物皆有。
若素下了马车后,时而会看见到醉酒的买/春之人从妓/院颓唐走出,又或者输了银子的赌徒在街边被赌坊的打手暴打。
她转身对巧云与巧燕道:“你二人留在车内,不得外出。”
巧云急了:“小姐,那怎么行呢,奴婢不能让您一人进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若素无言的笑了笑,这才道:“带上你们两才叫危险。”
她自己不过还是个还没长开的身段,又是经过易容的,可巧云和巧燕就不同了,二人都是快及笄的女子,又生的清秀,在这种地方极容易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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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人声喧嚣,所有人似乎都在孤注一掷,若素很快就找到了甄剑,他刚从王凤那里得了银子,便迫不及待的来回本了。
赌徒多半都是抱着这种心态来,却是越输越惨,能醒悟的人屈指可数。
可一旦醒悟,一切却又太迟了。
“押大!”若素拿着一百两的银票压了下去,一百两在这个地方实在不算多,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连甄剑也没有认出她。
人生喧闹中,骰子手突然大喝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