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了些?
顾琛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她,繁昌牙一咬,将手里的荷包递了过去。
“这个,送给你。”
她突然庆幸这时候是夜晚,才能够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红的脸,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为情了。
顾琛一愣:“……这……”
他比繁昌高了一个头,繁昌要微微抬起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这是我亲手缝制的,你要时时刻刻都戴在身上,时时刻刻都要想着我,知道吗?”
顾琛摇摇头,道:“这不合规矩……私相授受,公主可想过若是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是多大的损害?这东西,我不能收。”
“这有什么?”
繁昌毫不在意,道:“反正以后我们两会成亲,就算其他人说什么那也没关系。”
“成……成亲?”顾琛瞪大眼睛看着她,似乎她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啊!”
繁昌朝他走了一步,抓住他的手,把荷包放在他的手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
“顾琛,你要记住我,我是繁昌!是以后会成为你妻子的女人。”
*
珍珠在凉亭等着繁昌回来,秋风露寒,身上披着披风,把手放在石桌上,将头搁在手臂上打着瞌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有一只手落在她的额头上,干燥又温暖,让她忍不住蹭了蹭。
微微睁开眼,月色皎白,圆月似玉盘,男人背对着月亮,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有干燥好闻的气息传入珍珠的鼻间。
“殿下,你怎么来了?”
迷迷糊糊的问,她伸手抓住太子的手,语气憨憨的,带着满满的依恋。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竟然跟着繁昌胡闹!”
珍珠眨了眨眼,终于完全清醒了,脸瞬间就红了。
站起身来,她垂着头,有些心虚的道:“我,我也没做啥。”
她动了动脚,脚上鞋尖上镶着的两颗东珠映着烛光微微发着光。
太子突然叹了口气,伸手捂住她的脸。他的手又大又热,珍珠原本有些冰凉的脸顿时就温暖了起来,让她忍不住舒服得吐了口气。
看着她这副模样,太子原本想苛责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是顺势牵住她的手,道:“行了,回吧。”
珍珠问:“可是繁昌还没回来啊。”
“不用管她,这么大的一个人,在宫里莫不是会丢了不成?”
珍珠觉出他的不高兴,吐了吐舌,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回去。
回到绛色院,太子坐在罗汉床上,张嬷嬷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叩地。
“奴婢有罪,还望殿下处罚。”
珍珠吓了一跳,目光在太子和她之间转悠,问:“嬷嬷这是怎么了……”
太子握住她的手,她抿了抿唇,虽然有些茫然,但是不再说话。
“嬷嬷,你是我的奶嬷嬷,我自来是信任你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在珍珠身边伺候。”
太子语气淡淡的,慢条斯理的道:“只是,我让你在珍珠身边伺候,是希望你能提点她,免她惊免她扰,而不是这样跟着她胡闹。”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可是一个字一个字却很是有力。屋里边的气氛瞬间就变了,碧玉几人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也跟着跪了下去。
珍珠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解释道:“不是张嬷嬷的错,是我自己坚持的,我……”
“奴婢有罪!”
张嬷嬷大声打断珍珠的话,道:“殿下若要处罚奴婢,奴婢绝无二话。”
“玄生!”
珍珠抓住太子的手,皱着眉轻声唤他,语气带着两分祈求。
太子看了她一眼,道:“这事我不追究,我只希望,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嬷嬷,我对你,始终是放心的。”
张嬷嬷俯在地上,毕恭毕敬的道:“谢太子爷恕罪!”
两人洗漱之后歇息,珍珠一个人因为太子对张嬷嬷发火的事情自个儿生着闷气,裹了被子背对着床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太子张开双臂让许久宽衣,然后躺到床上。这床上如今只有一条被子,都被珍珠裹在身上,他就这么只着了中衣躺在上边,却是一副安然的模样。
许久询问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要去再拿一条被子来。
想了想,他终究放弃了这个想法,将床帐子放了下来,拿着蜡烛退了下去——主子之间的事情,他们做奴才的就不要乱掺和了。
卧室里极为安静,就连呼吸都很轻。
珍珠忍不住扭头看太子,卧室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