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寒瑾挡了一掌,而后,爷给你疗伤,你却不肯。”
冷千叶身形一顿,想起当日的情形,如今依旧是历历在目,而他总是在想着,若是,当初,他没有那般的倔强,而她也没有那般的强势,那么,如今,他们会如何?他们之间的相识,不过是一场误会,他当初被她留下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的报复,可是,如今呢?
凤傲天张嘴,将汤喝下,拿起他手中的勺子,也舀了起来,轻吹了几下,放在他的唇边,“嗯?”
冷千叶回神,看着她,笑意微扬,带着对过往所有的释然,甘甜的汤滑入口中,便觉得暖意四溢,凤傲天微微倾身,接着吻上他的唇,席卷着他还未咽下去的汤……
冷千叶寒玉般的双眸透着几分的迷离,还有几分的宠溺,他睁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同样清冷的双眸,他的心早已经被她的柔情填满,没有半分空隙留给旁人。
凤傲天离开他的唇,微微点头,“味道甚好。”
冷千叶低笑着,接着舀了汤,含入自个的口中,学着她的模样,吻着她的唇,将汤喂入她的口中。
凤傲天微微一怔,在他离开时,加深了这个吻,不论她是男是女,她从来都是一个强势霸道的人。
冷千叶的唇透着莹润的粉色,始终挂着笑意看着她。
凤傲天看着碗中的汤已经喝完,再看向桌子上的饭菜,接着说道,“待会用罢,陪爷歇会。”
“好。”冷千叶点头应道。
二人不紧不慢地用罢早膳,凤傲天起身,牵着他的手走出屋子,足尖轻点,飞身落在屋檐上,抬头,看着晨曦,接着躺下,微闭着双眸,甚是恬静。
冷千叶侧着身子,凝视着她,想起,她陪着他行走在沙漠中的那段时光,是他最幸福的时候,只是,此刻,不过是这样安静地凝望着他,他便觉得心满意足。
他缓缓地躺下,侧着身子,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一阵清风划过,他的青丝与她的缠绕在一起,他抬手,用自个的衣袖遮挡住她的面颊,微微上前,与她靠地几近,缓缓地合上双眸,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安然的睡去。
邢无云已经回到营帐,洛迟清点了人数,整顿了人马之后,便各自散去。
昨夜那一仗,着实打得意犹未尽,毕竟,能够在战场上遇到一个强硬的对手,那着实一件可遇而不可求之事,若是真的轻而易举地打赢了凤栖国,那便显得乐启国太过于强势,可是,如今,能够如此痛快地打一仗,那才是最好不过的。
邢无云扯下自个身上的锦袍,将木偶放在一侧,步入屏风之后,入了浴桶,仰头,合上双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一道身影突然落下,双手环胸,斜靠在一侧,打量着他。
邢无云并未睁开双眸,只是声线带着几分的疲惫,“凤栖皇如今不陪着美娇人,跑本殿下这处做什么?”
凤傲天并未开口,侧眸,便看到矮榻上的木偶,接着拿起,把玩着,复又将自个怀中的木偶放在一起,“过来瞧瞧。”
邢无云勾唇肆意一笑,“本殿下有何瞧的?”
凤傲天缓步上前,微微俯身,抬起手,手指滑过温热的浴汤,接着掬起温水,滴落在邢无云的身上,接着半坐在浴桶上,抬手,勾起他的下颚,直视着他。
邢无云微微睁开双眸,氤氲的水雾,朦胧的眸光,挺直的鼻梁,还有那恰到好处的唇,都透着种种的诱惑。
凤傲天缓缓靠近着,直至她微扬的唇已经贴在了他的唇角上,另一只手滑入浴汤内,薄唇自他的唇角划过,接着自浴桶起身,“似乎比走的时候结实了许多。”
邢无云将身体随意地向后靠着,双眸微眯,甚是惬意,笑着说道,“凤栖皇想必认错了人,本殿下昨日才与凤栖皇初次相见,不过一夜,本殿下怎能变结实?”
凤傲天低笑不语,“既然四皇子要装作不认识爷,那爷便配合着。”
邢无云又是勾唇一笑,“难道凤栖皇喜欢看人沐浴?”
凤傲天侧着身子,瞧着他,“那要分是谁。”
邢无云径自从浴桶内起身,并无任何的遮挡,在她的面前一览无余,抬步,跨出浴桶,接着上前,将鹅黄色的常服穿在身上,走出了屏风。
凤傲天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软榻上,看着桌上的两个木偶,“四皇子何时回乐启国?”
“自然是收了凤栖国。”邢无云只身着着一件常服,浸湿的青丝并未烘干,他接着坐在一侧的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凤傲天起身,行至他的身后,将他的青丝放入自个的掌心,烘干,而后,自怀中拿出一条鹅黄色锦带,为他随意地扎起。
邢无云却没有半分的拒绝,也没有半分的羞态与不满,依旧是神情惬意地饮着酒。
凤傲天坐在他的面前,将酒壶夺了过来,看着他,“说吧,有何打算?”
邢无云把玩着手中空的酒杯,并未去抢凤傲天手中的酒壶,微微抬眸,看着她,“本殿下不知凤栖皇说什么?”
凤傲天大手一挥,将桌上的东西扫开,勾着邢无云的衣襟,邢无云顺势便趴在了桌上,她低头,印着他的唇,没有半丝的温柔,狠戾地啃咬着,直到飘散着一股血腥味,凤傲天才罢休,抬眸,对上他依旧没有任何波澜的双眸,她大手一扯,将他身上的常服撕碎,低头,一口咬了上去。
邢无云仰着头,任由着她咬着,而他并未感觉到半分的疼痛,也许,她如此做,才能缓解他内心的疼痛。
凤傲天看着他身上布满的血印,她接着起身,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径自倒了一杯茶,轻呷了一口。
邢无云的衣衫已经支离破碎,他随即,将身上的常服褪下,接着起身,不顾自个身上的伤痕,只是重新拿了一件常服穿好,接着又拿出一壶酒自饮着。
嘴角依旧渗着血,他仰头,甘冽的酒自唇角的伤口,混合着血滑入吼间,透着干涩。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此刻的他,看似无事,依旧如初,可是,她能看得出,他内心必定隐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邢无云将一整壶酒喝吧,抬眸,神色迷离,“凤栖皇还不走?难道还没瞧够?”
凤傲天自软榻起身,站在他的面前,垂眸,看着他微仰着头,酒自嘴角顺着修长雪白的颈项滑落,那颈项上的咬痕依旧醒目,他却没有半分的疼痛。
她抬手,将他手中的酒壶夺了过来,拽着他的手,径自步入内堂,他脚步虚浮,歪歪斜斜地跟着她,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
凤傲天转身,将他推倒在床榻上,自怀中拿出金疮药,将他刚穿好的鹅黄色常服解开,为他涂着药。
邢无云抬手,将她的手挥开,接着侧着身子,闭着双眼,不去看她。
“你在耍小性子?”凤傲天抬手,将他身自扳了过来,沉声问道。
邢无云不去看她,而是将身侧的锦被扯起,盖在自个身上。
凤傲天抬手,将他身上的锦被扯开,一手按着他乱动的手,一手涂着药,一阵清凉划过,邢无云猛地睁开双眸,看着她,“不要在我的身上放太多的心思。”
凤傲天看着他,“你呢?心里可有过爷?”
邢无云侧着身,一口回绝,“没有。”
凤傲天低笑一声,接着上了床榻,将鞋子踢掉,靠在他的后背上,他的后颈上竟然有一颗醒目的朱砂痣,灼伤了凤傲天的双眸,她先是一怔,接着了然,而后,在他的后颈上轻轻浅酌着,“当真?”
邢无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转过身来,却对上她笑意深深地双眸,接着说道,“凤栖皇,本殿下要歇息,恕不远送。”
凤傲天哑然失笑,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他胸前的青丝,“爷还真是小瞧了你。”
邢无云亦是随意一笑,“本殿下却未小瞧凤栖皇。”
凤傲天微微上前,注视着他的双眸,这个家伙,这次又是闹得哪一出?
邢无云迎上凤傲天的眸光,嘴角的笑意依旧洒脱张扬,只是,那隐藏与身后的手,却是紧紧地蜷缩着。
凤傲天低头,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你可知,若是不听话,爷可是要让你受罚的。”
邢无云又是扬声一笑,“本殿下不知凤栖皇还有如此地爱好,不过,本殿下可对凤栖皇没有任何的兴趣。”
凤傲天挑眉,微微点头,接着起身,径自下了床榻,“既然四皇子对爷没兴趣,那爷便走了。”
邢无云一怔,看着她便这样离开,收敛起嘴角的笑意,低吼一声,将锦被盖在头上,不再说话。
凤傲天飞身回到了边关的城楼上,冷千叶已经等在那处,她看着他,“适才可歇息好了?”
冷千叶突然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皇上,不要离开臣。”
凤傲天听着他话语中的担忧,便知他适才醒来未看到她,以为她出了事,所以,才会如此担忧。
她抬手,轻抚着他的后背,“爷不会离开你。。”
冷千叶点着头,将她抱得更紧,天知道,他适才醒来之后,是多么的后怕,那种恐惧,几乎让他窒息。
邢无云在床榻上躺了片刻,便起身,低头,看着自个身上布满的红痕,他眉眼间透着冷冷地笑意,这样的笑,是不曾见过的,似是,压抑着太多的痛苦与绝望,没人知晓,他如今的心有多痛,又有多冷。
洛迟适才看到一抹身影突然离开,加之之前听到四皇子营帐内传来的破碎声,他站在营帐外,低声询问道,“四皇子?”
邢无云收敛起思绪,径自穿戴好,下了床榻,接着向前走来,便看到软榻上放着的两个木偶,他上前一步,看着那两个木偶发呆,接着收起,放入自个的袖中,低声道,“有事?”
洛迟久未听到声音,以为他出了事,正欲进入,便听到了他的声音,着实放心下来,“四皇子,臣斗胆,敢问四皇子,接下来还如何?”
邢无云扶着额头,他一向酒量好,为何,如今,却有些头疼,随即坐下,“你可知,若攻不下凤栖国,本殿下与你一样活不了。”
“臣明白。”洛迟站在营帐外,听着邢无云略带着几分疲惫的声音,连忙应道。
“洛将军可想到对策?”邢无云紧接着问道。
“一切听四皇子安排。”洛迟原本想好了对策,不过,如今,这里最大的便是邢无云,他怎么可能越俎代庖。
邢无云有些无力地斜靠在软榻上,“晌午之后,继续出兵。”
“是。”洛迟连忙应道,接着便转身离开。
邢无云睁开双眸,看着软榻上凤傲天用过的茶杯,他径自拿起,倒了一杯,喝下,缓缓地合上双眸,闭目养神。
晌午之后,凤傲天刚与冷千叶用罢午膳,便听到易武前来禀报,乐启国再次出兵。
凤傲天嘴角微扬,却没有半丝的惊讶之色,冷千叶随即起身,便前往边关。
冷千叶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城楼之下的洛迟,看向易武,“昨夜,你与洛迟交手,这一次,可有把握?”
易武看向冷千叶,有些犹豫,接着说道,“卑职只有七成的把握。”
“无妨,今儿个再去会一会。”冷千叶如今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易武连忙躬身道,“卑职遵命!”
接着便下了城楼,带兵出城迎战。
凤傲天行至冷千叶的身侧,握着他有些冰凉的手,“今日风大。”
冷千叶侧眸,看着凤傲天,只要她在他的身旁,不论有多少的狂风大浪,他都不怕。
巫月国云城,夜魅晞站在城楼之上,远远便看到南回国的人马向这边缓缓走来。
夜魅晞眸光一沉,而他身侧的庞将军已经跃跃欲试,“皇上,容臣前去会会。”
夜魅晞负手而立,嘴角笑意勾魂摄魄,看着南钰端坐与皇辇之上,目光如炬,透着嗜血的冷光,而他却没有半分的惧怕,反倒是气定神闲。
南钰直视着城楼之上的夜魅晞,那样身姿隽秀的人,如今兵临城下,却依旧镇定自若,真不愧是巫月国的新皇,他不禁想起凤傲天来。
付寒这几日都未好好歇着,许是彻底地想通了,他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赶往云城。
当南回国的人马已经到达城楼之下时,付寒的人马已经紧随其后,与巫月国的人马一前一后,将南回国包围了起来。
如今,只要南回国一声令下,攻城,那么,便是腹背受敌。
南钰未料到,怎得会多出这些人马,难道是他太过于自信了?可是,这些人马是从何处来的?
他抬眸,看着身后高举着的棋子,上面的图腾乃是凤栖国所有,上面印着一个“付”字。
站在夜魅晞身侧的庞将军看着不远处的人马,接着说道,“皇上,那是凤栖国的人马?”
“嗯。”夜魅晞并未有半丝的惊讶,因为,他一早便知晓凤傲天已经派人前来相助。
庞将军看着夜魅晞依旧神态自若,他亦是有了信心,迫不及待地便要派兵迎战。
南钰却觉得如今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当真撤了,日后,岂不是被世人笑话?打了,还有胜券,即便输了,他也是技不如人,只是,他却不相信自个的人马会输,故而,他没有半分的犹豫,接着抬手,命令出兵。
夜魅晞看着快速冲上来的南回国的士兵,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庞将军,出兵!”
“是。”庞将军连忙应道,随即,便带兵冲出了城门,迎上南回国的士兵。
付寒看着南回国动手,接着抬手,“杀!”
“杀!”身后凤栖国的人马大声高喊着,向前冲了过去。
一时间,凤栖国与巫月国的人马前后夹击,将南回国围了起来。
南钰抬眸,看着夜魅晞,头戴皇冠,头上的青丝却再没有长出来,阳光射下,越发的明亮。
夜魅晞想起流星说过的话,一定要让他寸草不生,他嘴角的笑意漾开,看着南钰,他倒要瞧瞧,他还有多大的本事。
付寒端坐与马背上,看着前方厮杀的将士,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皆是当日,凤国与栖国拼杀的画面,往事历历在目,却已经是尘归尘,土归土,他如今不是栖国的将军,而是凤栖国的将军,他不能活在过去,而要向前看。
就在三军打得激烈的时候,南回国一名士兵穿过厮杀的人群,直接冲到了南钰的皇辇前,双手将百里加急呈上,“皇上,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