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时——
刚站起来的身体,因为蹲坐太久而麻痹,双腿发软,往地上折去。
司空泽野拉住她的胳膊,将信在手里一点点捏碎了。
他的表情,冷静,淡漠,目光深沉,看不出喜怒,所以更令人心中忐忑。
“把门打开。”他冷冷命令道。
白云裳这才发现,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保镖和马仔!
不是司空泽野出现得毫无声息,而是她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悲伤世界中,而没有听到外界的声音,甚至是司空泽野等人走近的脚步。
白云裳吹了大半天的海风,小脸冻得苍白,还全是混七混八的泪水。
司空泽野将她夹在腋下,就要将她带进别墅。
白云裳的双腿就仿佛生了根,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力气,紧紧地站在原地。
虽然,她的力气对他来说,就犹如蚂蚁撼大树。
司空泽野只轻松一拦,将她抱进怀里
白云裳不敢挣扎,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那封信本来想写好了贴在门上,或者以别的方式邮寄到法国。但不是现在,两人在面对面的时候,被他亲眼看到!
别墅里的大灯被摁亮。
所有的家具,为了避免沾染了灰尘,都被蒙上了布。
司空泽野抱着她到沙发前,一手用力一扯,布在空中挥出去,跌了很远。
白云裳的身体被扔到沙发上。
她刚要爬起来,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沙发的椅背上。
司空泽野扬起手里揉碎的信:“这就是你心里诠释的‘我爱你’的意思?”
“”
“你一不在我视线范围内,就想着逃跑。我们也共同经历过生死,我对你的感情,没有你我会是什么潦倒的生活,你看不到?还是故意视而不见。一旦困难来临,你只会胡思乱想,藏在心里。你不说我如何知道?”
“”
“这一路走来,不管大事小事,你从没想过去克服解决,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你便转身离开?”
他的问话没有从前勃然大怒的吼。而是平淡的,冷漠的,情绪毫无起伏的。
越是这样,一字一句,就越像是浸了冰水的刀子,刺进白云裳的心里。
她的泪水落下来。
嗓子堵住,说不出话,她可以感觉得到司空泽野对她的失望。
“我这么每天守着你,提防着你,猜测你的想法,累了。”
“”
“如果做了这么多,都没办法打开你的心”他勾了勾嘴角,却没笑出来,眼神更为冰冷黯淡的,“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靠近你。”
白云裳的眉头痛苦皱起。
“别担心,如果你要走,我不会拦你。你也根本不必偷偷摸摸地给我留这种信!”
假如想要一件东西,就放它走。它若能回来找你,就永远属于你;它若不回来,那根本就不是你的。
白云裳闭上眼。
耳边传来脚步离远上楼的声音,再然后,是一片可怕的寂静。
她的脑海里,又开始缓缓地飘过那张从记事本里掉落下来的纸。
纸上,是白云裳跟司空泽野的血缘鉴定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