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叹了口气,没好气道:
“金风细雨楼出了奸细,苏梦枕亲自动了手——又是中毒又是受伤,现在病发了,无邪要我即刻回京。”
无情微微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却立时就是一凝,点了点头沉声道:“回去吧。”
——若是苏梦枕一死,京城局势势必大乱,后果不堪设想。
“够能折腾的——真是不要命了!”柳沉疏一边没好气地数落着,一边却早已是麻利地一手撑地站了起来,随手掸了掸衣摆就要走,刚跨出了一步却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一顿——无情正想开口问她,却见她已是再一次蹲下-身来跪坐到了他的身边,一边伸手抱住他的肩膀、一边已是倾过身来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我会尽快赶回来,你可千万别像他一样不让我省心,”柳沉疏擦过他的唇、稍稍拉开了些许距离,微微上挑的凤眼中半是警告半是担忧,“我早就说过的——我一点也不想当寡妇。”
无情点点头,忽然间也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柳沉疏那一头素来披散着的长发:“我当然也并不想做鳏夫——快回京吧,务必小心。”
柳沉疏笑着点头,毫不犹豫地松开手站起身来,本想去同四剑童也打个招呼告别,谁想一转头就看见四个半大的少年动作整齐划一地红着脸捂着眼睛、却又终究还是忍不住偷偷从指缝里往自己这边张望的模样,终于是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弯腰在每人的脑袋上都轻轻揉了一下,终于是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柳沉疏的轻功极好,如今全力施展开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无情的视线中就已只剩下了远处一个小小的黑点,片刻后却是终于连黑点也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再也看不见半点踪影。
……
柳沉疏和无情离开汴京的日子并不算太久,但这一次回来,她却莫名地感觉到了几分不同,好像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压力与紧张,她刚一踏进汴京城,就立时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至少这在以前,显然是并不曾有过的事。
平静的假象之下早已是暗潮汹涌——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苏梦枕和雷纯的婚期恐怕是也已经只剩下几个月了,两派之间恐怕一时一触即发。
柳沉疏习惯性地把玩着手中的毛笔,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对那些暗中的窥伺只当是浑然不觉,大大方方地一路赶向金风细雨楼。
天泉山上,正有一辆马车缓缓驶下——那马车实在是太过精致豪华,就连一向对钱财不甚在意的柳沉疏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而就是这一眼,她立时就看出了那八个持刀侍立在车边的护卫无一不是使刀的高手,若放到江湖之上,每一个都足以威震一方——但如今他们竟只不过是区区几个护卫而已。
柳沉疏神色未变、脚下步子依然悠闲,浑身上下却是都已彻底戒备了起来——那马车仍然不紧不慢地行驶着,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马车里忽然传出了一道温和、甚至略有些腼腆的声音,清朗而好听:
“柳公子。”
柳沉疏笑了起来,微微颔首:“小侯爷。”
马车未停,柳沉疏脚下也未停——一句招呼过后,两人已擦肩而过,再无交谈。
百米之外,便是金风细雨楼——柳沉疏一进大门,立时就有人迎了上来:
“杨总管交代,柳公子来后请去白楼一层的议事厅。”
金风细雨楼中,有黄、白、红、青四座高楼,白楼是金风细雨楼所得一切资料汇集和保管的地方。
柳沉疏点了点头,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白楼——还没有走进议事厅,柳沉疏就已听到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她立时皱眉、加快了脚步,一踏入议事厅里,就见苏梦枕正用一条帕子捂着嘴、佝偻着腰咳得撕心裂肺、就连屋子里也好像渐渐地有一股血腥味慢慢弥漫开来。
柳沉疏大步走到他身边,抬手在他周身大穴连点数下、勉强止住了他的咳嗽,而后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探了探脉象,另一只手却是一把撩开他外袍的下摆,立时就看到了他左腿上的殷红血迹——
“沉疏?你不是和无情离京办案去了?”苏梦枕似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一下子恍然,“无邪要你回来的?”
“受伤、中毒、病发——”柳沉疏的脸色是少见的难看,声音几乎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若不是无邪传信要我回来——等再过几日我破了案子回到汴京,恐怕是只能给苏大楼主你收尸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爷: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把杨无邪的手机号拉进沉疏手机的黑名单里【[蜡烛]
至于这个打酱油的小侯爷是谁——我造你们肯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