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琴姑娘问商武:“‘暗堂’是做什么的?”
商武的脸色本就失血过多而苍白,此刻,却是更加难看,低声道:“据说,‘暗堂’的设立,就是为了对付背叛‘百晓汇’之人的。”
柳琴姑娘道:“商武,你我今夜从相见到现在,不足一个时辰,总舵主如何知道我们忽起逃跑之心?”
商武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然后,他叹了口气,幽幽道:“那是因为,连我也被监视在内啦。”
柳琴姑娘一呆。
商武不是任何一堂之堂主,但是,他却是马公子身边专门为他跑腿的人,也就是民间所传说的狗腿子。
既然是狗腿子,那么,获得主人的信任,自然非同一般,远胜他人。
可是,连一个整天围着他打转,为他忠诚做事的狗腿子都缺乏信任,那么,这个世上,还有让他信任的人吗?
这,貌似,不像是马公子的为人呀。
在“百晓汇”的人眼里,马公子儒雅,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绝非刚愎自用、任人多疑之辈,怎么,自打坐上了总舵主之位,便整个人都变了呢?
或许,只有一个理由:
那便是,马公子以前一直都隐藏着他的本性。
他为何要隐藏他的本性?
答案,自然是要坐上“百晓汇”的总舵主之位。
马公子不致仕途,不入商务,鲜露江湖,却致力于“百晓汇”,其目的又是为哪般?
柳琴姑娘和商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满满的恐惧。因为,这一刹那,他们同时生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只怕是,马公子窥视总舵主之位绝非一两天的事情了,由此可见,他处心积虑的坐上这个总舵主之位,绝非所谓的为杜默若总舵主报仇那么简单,而是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二人都不知。
他们只是知道,马公子显然绝对不允许谁背叛了他,背叛了,便只有一个下场:
死。
展惊鸿背着的右手转到胸前,手上拿着两支箭,弯弓搭箭。
他冷冷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没有的话,就让我送你们一程罢。”
柳琴姑娘低声对商武道:“商武,你轻功快,待会你往暗处逃去,然后,找到三少......”
商武笑了笑,道:“你的法子是错误的,再快,以你我现在的情况,也快不到哪里去,百步之内,根本躲不过他的箭。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法子。”
柳琴姑娘道:“什么法子?”
商武道:“我是男人,身体比较结实,待会儿,我凝布功力,把肌肉最大限度强化,抵挡他的箭,掩护在你的背后,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快速离开这儿......”
柳琴姑娘呆了呆,道:“这就是你的好法子?”
商武点点头,道:“至少,你可以活下去,为我抱仇。”
柳琴姑娘冷冷道:“为何不是你为我报仇?”
商武笑笑道:“因为,你的‘大手印’比我厉害,报仇比较有把握呀。”
柳琴姑娘道:“那还是算了罢。这么多年,你关怀与我,却为我冷落和忽视了,如此一起死去,倒也算是对你有所补偿罢。”
商武摇头,道:“我严重鄙视这种补偿方式。我反对!”
柳琴姑娘强势道:“反对无效。”
“额,”商武苦笑一下,“你还是如此任性。”
柳琴姑娘笑了,柔柔的一笑,风情万种,妩媚无限,商武呆呆的看着,痴了。
“呀!”
展惊鸿愤怒了!
一个让无数江湖好汉闻名惧怕的“响尾蛇”,一个堂堂以击杀叛徒为己任的“暗堂”堂主,在他的夺命神箭之下,一对男女居然恰不知耻的没羞没躁的谈情说爱!
尊重一下咱的职业好不好?
柳琴姑娘和商武二人,倒是真的被他吓了一跳,双双转过脸来,古怪的看着他,虽然距离不短,且是晚间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是,展惊鸿绝对可以断定,他们想必是满脸的鄙视,他们的心里应该是如此想的:
你要射箭射过来便是,叫唤什么的,半夜三更,不嫌扰民么?
“喂喂,你是被宰的猪吗?”
——这虽是柳琴姑娘和商武的肺腑之言,却不是他们说的。
说这话的人,也是一袭白衣如雪,不同的是,此人脸庞黝黑,好像刚刚从煤矿里面摔了一跤爬出来的。
展惊鸿立刻把手上的弓箭转移了目标,定格在右边的方向。
那个黑脸的青年也是站在屋顶之上,距离他展惊鸿仅仅三丈左右。
展惊鸿极是吃惊!
三丈距离,可以说是几乎近在咫尺了,他竟然全然没有感觉,此人是何时到来的。
如果,此人不说话,等着自己射箭出去,他趁机对自己出手,那么,是不是非常危险?
“你是谁?”
“端——木——白。”
“端木白?江南三剑之中的端木白?”
“好说,正是在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