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暄墨回来的那天,京城落雪,银装素裹,小院里的桃花枝被雪压低。
粉妆玉砌的小人围着厚厚的狐裘围脖,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被冻得微微发红,手中的小暖炉被他丢给了身后的婢女。
小人走到树下,拍了拍树木的枝干,一时间雪落了他一身,小人毫不在意地爬上去,找到了一根最高的枝干扫清上面的落雪,稳稳当当的坐在上面。
小脚一晃一晃的,很是惬意。
他也不管底下的仆人吓成了什么样子,似是完全屏蔽了他们的声音,目光沉沉的落在远处的雪地里,那是相府的门口,他听到一阵喧嚣声,似是什么人被拦在了外面。
他觉得无趣,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门口的声音停了,仆人们都等在树下,战战兢兢的看着小人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匀长。
有人从围墙直接翻了进来,仆人们望过去,一时间惊诧的全都愣在了原地。
池雾似是听到了些异常,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身披战甲的男人站在树下。
他怔愣了片刻,冷冷的开口“你是家里的客人吗?父亲和娘亲都不在家吗?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顾暄墨脸上的笑很勉强,甚至看起来有些苦涩。
他朝池雾伸出手,“妙妙,下来好吗?”
池雾犹豫了一下,然后从树枝上跳了下去,稳稳地被顾暄墨接住了。
小人在他怀里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放我下来。”
顾暄墨没说什么,将人放下来,心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池雾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他“你......认识我吗?为什么要叫我妙妙,那是娘亲和爹爹才可以叫的。”
顾暄墨苦笑了一下,曾经你说的啊,我也可以叫这个名字,为什么现在却不记得了呢!
对不起,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冲动,你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忘了也好,至少你还是这样无忧无虑的。
池雾见他脸上的表情苦涩,没有回答自己,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无趣,像个哑巴一样,为什么都不答,也不主动和他说话。
他走到荷心姐姐身旁,接过了自己的小暖炉回屋里去了。
顾暄墨身上的铠甲落了一层厚雪,他一直站在池雾的房门口,等了许久,他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他就站在那,像是在惩罚自己。
荷心有些看不下去,劝道“小公子这个时辰,会睡觉睡到晚上,您要是想见他晚些再来吧。”
顾暄墨没动,只是沉声问了句“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荷心颤着声音说起了那段整个相府都不愿提起的过往,那些苦是小公子一个人熬过来的,他们谁都没有资格替他瞒着。
顾暄墨是该知晓真相的,因为小公子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念着这个名字,后来所有人都在诱导他将这个人忘了。
可他还是忘不掉,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会哭湿枕头,在梦里胆怯地喊着这个人的名字,似乎怕自己喊得急了会把对方吓走。
“小公子大病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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