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宋满存的保护

    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瞪了一眼楚氏：“哼，你等着，你不接我的休书，我就去县里找找你们的县官，看他听谁的！”

    原本恩爱的夫妻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楚氏心里也很不好受。不过既然是他莫大生抛弃妻子在先，现在又要来强取豪夺自己的女儿为他当铺路石，她怎么能允许？

    于是，她也没有什么好的态度，而是轻蔑地说道：“好啊，你到是去告，我不介意把你这个大将军的故事传遍两个县城，就是传到省里才好呢！还有，就算是我们早晚会分开，那也是和离或者我休夫，你想休妻，没门！我还告诉你了，果果和乐乐都只能是跟着我，我肯定跟你争到底！”

    “好，既然你这个女人不怕撕破脸，那咱们就公堂上见。我肯定能把两个孩子争到手，别忘了，那个莫笑笑可不是我的孩子！”

    莫大生说到这里，楚氏惊诧地看着他：“咱们成亲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

    莫大生冷笑着：“现在，我要跟你抢孩子，还能顾得上这些？你等着瞧吧！”

    说完，他快步走出了家。当然，他不告诉别人，他走得原因是害怕楚氏真的打他，也怕那两条狼。

    他走之后，小白和白雪郁闷了，它们还没来得急咬呢，怎么就走了呢！

    莫果果看出了楚氏的担心，走到她娘亲身边，蹦了一下，跳进了楚氏的怀里：“娘亲，你放心吧！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笑笑姐姐那么大，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这个事儿，他占不了便宜。走，咱们关大门，把这个陈世美扔出去！”

    楚氏听了莫果果的话，到是也松了一口气，是啊，她刚才这一着急，怎么就忘了思考了呢！为了说莫笑笑是自己的女儿，她跟村里人可是把自己说大了五岁。这要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年龄，这个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不对啊，想着，她又问莫果果：“果果，你怎么知道笑笑姐姐不是娘亲的女儿的，你怎么知道娘亲没实际上说得那么大？”

    莫果果撇撇嘴：“你为了把自己装大，故意的穿那种破衣服，打扮的也土，但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要恢复自己的样子，你女儿在你身边这么久，还看不出来啊？好了，赶快把大门关上，省得那个讨厌人的家伙再回来！”

    楚氏听了莫果果的话，摇摇头：“傻女儿，不管他怎么样，都还是你爹啊！我们之间的事儿是我们的事儿，你不要参加。”

    楚氏摸摸莫果果的脑袋：“傻孩子，你爹再不好，也是生下来你的人。就算是我们不想让他再进入我们的生活，你也不能这样对他。我对他是打是骂，是杀是剐都可以，可你这样，村里人会笑话你的！”

    莫果果不屑：“是么，据我所知，我可是在娘亲肚子里长成，从娘亲身体里出来的，他只是不过是给了一颗小小的精子而已。之后，他也没能管好这个家。我小的时候，奶奶不稀罕我，二婶家的哥哥欺负我，他哪里管过？每次我被打了，他还要带着我去道歉。当时我是觉得这个爹是隐忍，现在想想，怕是当时他就没那么稀罕我。还有现在，他又凭什么要来认我，凭什么要让我给他换回来荣华富贵。他也配？”

    楚氏虽然听不懂莫果果说得什么精子之类的，但是见莫果果越说越激动，便赶忙制止：“好了，我的小祖宗，你少说两句吧，你爹怎么样是他的事儿，你可以说他的不是，但是你绝对不能骂他，那是大不敬，别人笑话的是你和你娘亲我！”

    “哎！”莫果果叹了一口气，“好吧，娘亲，我听你的，不说了。但是你必须跟我保证，不会跟他和好，不会逼着我和乐乐去跟他！”

    楚氏无奈：“娘亲保证，你忘了娘亲跟你说过的，如果你爹真的跟人家跑了，娘亲就当他死了。现在看来，他还不如死了呢！对，进屋，把你爹的牌位好好擦擦！就当你爹已经死了！等着他真死了的那一天，咱们就把他的牌位烧掉，让他没人供奉！”

    莫果果这一听，汗了，娘亲果然跟易风说得，比自己心眼儿还多，还狠呢！爹这次回来，她真是一点便宜都没让他占上。不管是说理，还是让村民们的反应，甚至楚氏故意化妆成这样，也是为了不让自己为他流泪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吧，要分也是她踹了他！

    不过，莫果果还是找出了楚氏一个不恰当的地方：“娘亲，你到时候把他的牌位烧掉也没用啊，他跟那个女人不是都有孩子了吗？”

    楚氏邪魅的一笑，配上脸上的妆容，到时有了几分女鬼的味道：“这可由不得他！”

    莫果果一听，着急了：“娘亲，就算这个男人是个渣，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可以别拿着人家的孩子下手啊！”

    楚氏瞪了她一眼：“你将其是那样的人吗？我告诉你个秘密，你爹不是要上公堂吗？那咱们就去上，我保证他的那个媳妇知道一些事儿之后，肯定离开你的那个爹。而且，我会让他身败名裂，再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额……莫果果听得身上直冒凉风，娘亲居然这么狠啊！当然，跟莫果果她自己来说，肯定还是自己要狠点的。这个莫大生出轨一方面是为了权势，还有一方面可是为了美色呢！要是她楚氏，不但如此，他还要让他一辈子不能人道，没媳妇，想找妓女宽慰也不行。

    楚氏拍了拍莫果果的肩膀：“傻姑娘，怎么，觉得娘亲狠了吗？不是你让我别放过他吗？怎么觉得我这样对待你爹，你心疼了？”

    莫果果摇摇头：“我才不心疼呢！我是担心他潦倒了，回来求你，你又答应他。”

    “好马不吃回头草，娘亲才不要他呢！”说着，楚氏把脑袋上包着的头巾摘掉，露出了一头的青丝，“一会儿娘亲把脸洗了，绝对是个美人。从现在起，娘亲再也不朝着老里打扮了，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气死他！”

    说道回头草，莫果果拿着眼睛扫了一眼正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宋满存，笑嘻嘻地问楚氏：“娘亲，宋叔叔算不算得上是回头草啊，你打不打算吃啊？”

    这话问得楚氏脸一下子就红了，伸手要打莫果果的屁股：“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取笑你你娘亲，看我怎么收拾你！”

    莫果果一边往宋满存的身后躲，一边喊着：“娘亲恼羞成怒，打人了，宋叔叔，我这可是为了你才问的，你可要救我一命，你看，这个女鬼要打人了！”

    宋满存红着脸把莫果果抱在了怀里：“好了，你可别打着我的旗号，一会儿，你娘说不定又要来找我算账了。云清，好了，别跟孩子一边见识，回去洗洗脸吧，你这个脸跟生病了似的，让人觉得怪难受的。”

    其实宋满存也想知道楚氏的回答啊！可惜……哎，等着吧！

    楚氏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是涂了那么厚的一层东西呢，想起来自己都觉得有点膈应。只是不知道这个妆容洗掉之后，脸上那些哭得痕迹还能不能遮掩掉。要知道，刚才看见莫大生领着兰心回来的时候，她的泪就一直不停地流着，把妆都哭花了呢！

    楚氏一走，易风总算是有机会接近宋满存了。

    于是，他直接往宋满存前边一跪，双手抱拳：“宋叔叔，宋大将军，请受易风一拜！”

    宋满存被易风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晕了，急忙扶起他来：“这孩子是怎么了，扎还要给我下跪呢。我可没做什么事儿啊，再说了，今天的事儿我是为了云清和果果他们才出头的。”

    易风摇摇头，正色说道：“我这样做，不是为了楚姨和果果才这样做的。我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为了当年咱们国家和边塞交界处的无数百姓，也是为了我的外祖父易将军一家感谢您的！是您当时救了那些百姓，救了我们一家！第二，我是从小就听您的事儿长大，一直就想见见您，今天终于有了机会，当然要拜一拜了！”

    宋满存急忙把他扶起来：“好，那我也受了你的这一拜，算是领了你的心意了。那些陈年往事，提他做什么？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根本不在意，如果不是为了那些百姓，我也不会如此！”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看样子像是对这件事还有些后悔。他的表情都被莫果果看在了眼里。看来，当时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事儿还跟娘亲有关。以后她又有故事可挖掘了。

    不过现在似乎不像是问这个事儿的最好时机。于是她急忙逗趣儿道：“呀，原来宋满存叔叔还有那么辉煌的过去，正好，我们觉得娘亲的故事讲得都腻了，以后有机会让宋叔叔来给我们讲故事！”

    宋满存被莫果果的话逗乐了：“好，以后叔叔有机会，肯定给你们讲！”

    这事，换好衣服的楚氏出来了。这会儿，她身上穿的正是本来为迎接莫大生准备的衣服，一身黄色镶着粉紫色花边的衣服，和刚才一比，明显是差十岁人的衣服。看楚氏脸上，不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洗净了，还化了个淡淡的妆容，明显的是天姿国色。这张脸，跟她身上的裙子和头上的发饰相映成趣，感觉就像是画中的仙子走出来一般。看的莫果果和宋满存都痴了。

    如果不是她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以及眼睛还有肿着的痕迹，莫果果肯定不会相信娘亲是刚刚和丈夫决裂，伤心欲绝的那个女人。

    这才应该是娘亲真正的样子，清新，脱俗，即使打扮成农妇，也应该是个俏丽的农妇。

    于是，莫果果和莫乐乐上前拉住楚氏的手：“哇，娘亲真好看！以后娘亲就这么穿着吧！”

    被莫果果他们这么看着，楚氏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去去去，少拿你们娘亲开心。我要是这么打扮，还怎么干活啊？”

    莫果果嘿嘿一笑：“不干活了呗，娘亲这么好看，肯定不少叔叔想争着帮咱们家干活，宋满存叔叔肯定是第一个！你说是不是啊宋叔叔？”

    宋满存还在惊艳之中，莫果果说的话，根本没有仔细听，只是附和了一句：“是……”

    他的回答，又引得楚氏他们一顿大笑，而宋满存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摸着脑袋，很是奇怪。

    莫大生走了，楚氏也就赶着宋满存走：“好了，好了，宋大哥，你也赶快回去吧！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是不是还得回军队呢！”

    宋满存点点头：“那我先走了，要是那个混蛋再回来欺负你，你找人给我捎信儿！”

    楚氏苦笑道：“他能欺负我，还不是仗着我对他有些感情，现在他娶别人的事儿已经伤透我的心了，他还有什么资本来欺负我？要是他还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你觉得我能放过他？”

    宋满存叹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那我先走了！”

    宋满存走了，楚氏装着的样子也卸下了。说不难过，说不伤心，说不受伤那都是假的。楚氏现在真的就是很难过，泪水也不听话地滑落。

    看着楚氏这样，莫果果拍了拍自己的小肩膀：“娘亲，想哭的话，我肩膀借给你！要不然把小白或者白雪借给你抱着也成！”

    楚氏被莫果果逗乐了，擦擦眼泪：“你个坏丫头，你长得这么哎，难道要娘亲蹲下来哭啊！”

    莫果果踮脚道：“这样就高了，实在不行，我搬个凳子来踩在上边，保证够高！”

    楚氏搂着莫果果和莫乐乐，叹道：“还好娘亲有你们，咱们进屋子里去！”

    莫果果从楚氏怀里出来，认真地说道：“娘亲，我说真的，你要是真的难过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至于我那个陈世美的爹，你也不用再想他了，你看宋满存叔叔多好啊，稍微考虑一下！”

    ……

    楚氏和莫果果他们家是温情浓浓，莫大生那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些跟着他来的随从兰心真是一个都没有留给他，连马车都没有留。摸摸身上，一点钱都没有；想问村里人借个牲口，可是这个村子里有牲口的并不多，就算是有，牲口是各家各户的命，他只好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还好，路上碰见了莫家老二，莫家老二到是送了他一程，后来还帮他雇了一顶轿子。当然，这是在他承诺将来十倍奉还的前提下。让他高兴地是，莫老二居然还答应帮他一个大忙！

    本来就是重伤刚愈，莫大生现在的身体并不好，走了一小段路就觉得浑身都累得发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将军府，家里有没有往常兰心那种温柔体贴，也没有准备好的洗澡水。

    他一个人坐在了桌子边上，心里发狠。这一切都是楚氏干得，都是莫果果干得！如果不是他们，那个莫新怎么会找自己，兰心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是他们今天口不择言，兰心又怎么会生自己的气，会这样对自己不管不顾？他一定不会放过楚氏！

    要是兰心真的生气了，告诉了她爹，那他的前途就毁了，不行，还是要去哄哄她，不然，他那么费尽心机地让兰心嫁给他还有什么用？

    于是，他强忍着脾气，去了兰心每次生气会呆着的小屋子。其实莫大生很是奇怪，为啥这间房间布置的感觉那么熟悉，可是每次兰心在这里的时候都不让他进，他也没办法多问。果然，兰心是在这里。见是莫大生，兰心并不高兴，而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今天的事儿，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说道解释，莫大生又把曾经给过她的海誓山盟和曾经编好的话说了一遍。

    可是兰心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听了他的话就相信他，依偎到他身边，而是和楚氏今天对他的态度一样，冷冷的：“你编出来的这些，我不感兴趣。我想听的，是实话。不是实话的话，你也不用再给我解释了，你走吧，我今天要一个人睡。”

    莫大生被兰心的反应弄得极其失望和尴尬，只好讪讪地离开，离开的时候，又嘱咐她好好休息。

    一出房间，莫大生就喊来了三子：“去临县县令那里，说我要告楚氏，让他后天开堂！”

    楚氏，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第二天，楚氏和莫果果他们就接到范子杰的消息，说是莫大生把楚氏告上了衙门。

    楚氏、莫果果对这个消息都不惊讶，也不慌张，既然他要告，那她们也不在忍让，到时候看着是谁告谁！

    于是，楚氏也递了一份状纸，要告莫大生抛妻弃女，在外偷娶妻，是以通奸。

    这个朝代的法律到是对女人的保护很多，在妻子不同意的情况下纳妾，就算是通奸，只是平时遇见这种事情，女人们都不想跟丈夫闹僵，多数都忍了。今天楚氏这么一告，到是也告得在理。

    这下子，范子杰麻烦了，他只是个县令，莫大生是个大将军，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一个县令，现在居然要审大将军！而且是原被告都要告对方，他真是摊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