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与我瞧瞧。”聂思芸道。
这个时候采芹倒犹豫了,紧紧的攥着那个钱袋子,看看聂思芸,又看看春柳,脸上的神色似乎很是为难。
春柳不明所以:“又怎么了?”
采芹看看手中的钱袋子,期期艾艾:“小姐,您……您还是不要看了吧?”说到这,她的脸居然红了起来。
春柳不由急了,一把扯过采芹手中的钱袋子:“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让小姐看看,小姐自有定夺。”
一边说着,一边将抢过来的钱袋子递到聂思芸的手里面。
采芹忐忑不安的伸长脖子,紧张兮兮看着聂思芸把钱袋子的扎口打开,然后往梅花茶几一倒,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不过是一些小物件,花梨木锦鲤型的木梳,两只八分的银锞子,还有一些火珊瑚珠,尽是一些女子的物品,而且,里面还有一个绣功精湛的荷包。
春柳溜了那个荷包一眼,这一看之下,红得脸快滴出,血来,恨不得转身掐死采芹。
荷包并不大,但是由于绣功太好了,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
竟是一幅“春”“宫”图!
图案上,一男一女相互偎依着,姿态撩人,让人看得眼红心跳。
聂思芸看得很认真,甚至还伸手拈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看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并不是第一次看这样的图。前世的时候,为了能让三小姐成为太子妃,她什么事情都为三小姐打点,甚至包括“春”“宫”图这样隐秘的事情。说到底,她为他人做嫁衣裳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但是,她得到了什么?
身首异处,一杯鲜血,兼之遗臭万年。
采芹小心冀冀地看着聂思芸的脸色,道:“小姐,上午的时候,奴婢还有些同情那个小厮,觉得我们冤枉他了。现在看起来,他那是活该!指不定啊,此人就是登徒子一名,流连于花街柳巷,整天寻花问柳。而且,指不定啊,他看上人家老伯的姑娘了,人家姑娘不从,他就将人打成重伤,为了逃避责任,才把人朝仁和堂送……”
说到最后,采芹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聂思芸纤细的手指翻转着这个精致的荷包,回想着上午的事情。
在仁和堂,她经不住她的那个老顽童师父的死缠滥打,只得亲自下厨,作了两个菜给他解解馋,顺道表示一下自己把他流放在外两个月的愧疚。
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小厮拖着一个遍体鳞伤的老头进来了,那个老头被打成猪头,面目都肿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她当即就怒了,训斥了那名小厮,还让采芹将那人赶出仁和堂。
其实,对于采芹的推测,她并不是很赞同。那名小厮一看就是跑腿的,这打人者不用说只能是他的主子了。
狡诈的主子不露面,让个小厮替他跑腿,这是京城那些浪荡公子哥的通常做法。
从这一点上说,那个小厮的主子才是真正的登徒子,再加上这钱袋里女子用的东西,还有这个绣了“春”“宫”图的荷包,便是最有力的佐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