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好比今天,七妹妹怎么无端端的想要去听戏呢?她记得这个七妹妹只爱听说书,在茶楼里一泡就是半天,而且规矩也很多,专辟一个楼阁,垂下珠帘,还有一应的茶水点心,伺候得很是周全,听得兴奋之余还会打赏,出手也阔绰,喜得那些说书人说得更带劲了。
她伸手拧了两边的太阳穴,头在隐隐作痛。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疑神疑鬼的,难不成是昨天夜里没睡好么?
她再度把目光投向聂思芸,后者嘻嘻笑着,目光里一片纯净无瑕,有的只是对明天看戏的向往,还有掩饰不住的对那位出名的戏,子楚寒湘的好奇。
看来是她多想了。
聂思葶看看天时,已是不早了。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探探面前这位七妹妹的口风的。毕竟是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头露了马脚,让聂思芸起了疑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于她们二房的计划是大大的不利。所以,她带聂思环过来,一方面探虚实,另一方面授意聂思环,以听戏为由笼络聂思芸,稳住她的心。不曾想,聂思环完成得非常好,她手下的丫环也很出色,诓了三房三盒名贵的野山参,还顺理成章地请聂思芸去听戏。这样又有得玩又有得拿的,她就不相信这样的法子还收不了聂思芸的心。果然,一切如她所料,进行的异常顺利。
既是目的已经达到,聂思葶觉得自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况且她自己的院子此刻正乱成一窝粥,她最得力的两个大丫环被撵出了府,无异于直直斩断了她的左臂右膀,她此刻心疼得要命,却又苦于无法说出口。
还有老侯爷那边,这个事情对于她的影响极为不利,毕竟是她屋子里的丫环出了问题,又被老侯爷抓了个正着,如今之计,不是极力为自己开脱洗白,而是勇于认错。老侯爷领兵打仗多年,眼中揉不下一粒沙子,反而对那些知错能改的人另眼相看。所以,聂思葶想好了,去认错,破釜沉舟重新赢得老侯爷对自己的信任。
她站起身来,对聂思芸道:“七妹妹,你本来身子骨弱,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今方才好了些,不宜太过劳神。我看天时也不早了,这样吧,我与八妹妹先回去,明日再相约一起看戏去。”
聂思芸感激地朝聂思葶笑笑:“多谢姐姐与妹妹来看我,不然的话,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三房弃女,没人要了呢。幸好有你们二房,我就知道,在整个威宁侯府里,就数你们待我最好了。”
听得聂思芸如是说,聂思环很是受用,眼睛笑得眯眯的。聂思葶却在听得“弃女”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忙把话题岔开。
“七妹妹说的哪里话?我们是好姐妹啊。我们又是自小一块长大的,简直比亲姐妹还要亲上三分呢。”聂思葶笑得很是虚伪,还用手替聂思芸掖了掖被角,扶好引枕,让聂思芸靠得更舒服一些。这一系列动作显得关怀备至,让一旁的丫环们看得感动不已,原来我们的三小姐与七小姐的感情这么好啊。
聂思葶又说了些平日里的注意事项,然后拉着聂思环,带着身边的丫环走了。聂思芸看着她们消失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消弥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