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收拾!”
“是!”管家应下,目送乐正绍青,接着忙活着指挥下人。
乐正绍青走到宇文文堂面前,道:“王爷是假醉还是真醉?”
宇文文堂收起一只脚,坐直了些,道:“真醉假醉又如何,乐正老爷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问?”
乐正绍青淡笑一声,靠着宇文文堂坐下,道:“七王爷既然明白,为何还是装着?”
宇文文堂笑道:“那是给旁人看的,就如乐正老爷和黎青一样,千方百计想要隐藏,可还是会像我装醉一样被有心人看穿,若是心人聪明,不言不语,也跟着装醉,共饮共斟,岂不乐得清静,也换一时快哉?只是,若是另有有心人不聪明,看不惯这样子,必然趁机给上一棒子,若是真醉便无缘无故的挨了,若是假醉,便防上这人了。”
乐正绍青闻罢,似笑非笑,道:“七王爷说话真是深,老夫有些不懂,不过老夫也觉得七王爷说的有理,回去一定好好琢磨琢磨!”
宇文文堂点点头,笑着看着乐正绍青。乐正绍青起身,行了个礼,离开了。宇文文堂望向乐正绍青,迷离的眯着半醉的双眼,然后机敏的扫过忙碌的仆人,最后把眼睛定格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厮身上。那小厮自然不是端木哲,但行事诡秘,一直暗中观察他和乐正绍青,宇文文堂猜测,这乐正府上,除了端木崖,还有其他人对黎青虎视眈眈。不过宇文文堂翻遍了脑袋也想不出是谁,因此只能多留个心眼儿,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儿。
宇文文堂一直坐着,直到下人把屋前的狼藉收拾干净。这些时间宇文文堂依旧装醉,从眼缝中观察那个小厮,行为举止不是宣海,宇文文堂断定一定是米莱自己的人。可是几天相处下来,也知道黎青一向和善,也并不与人结怨。宇文文堂思索着,眉越蹙越深。
那小厮忙活完了,提着几个水桶要走,宇文文堂安奈不住,便起身跟了上去,小厮是个谨慎的人,每走几步便回头望一下,宇文文堂看小厮的行径,便知这是经过调教的暗客,常人家是不会有这个资本,那这人一定来自官家。
宇文文堂嗖的串到小厮面前,冷冷的盯着。小厮被这突如其来的人也吓了一大跳,手中拿着的木桶也掉了几个。小厮站定,仔细瞧,认出是宇文文堂,这才放心了些,对宇文文堂行了礼,道:“小的该死,惊吓着王爷了,还请王爷恕罪!”宇文文堂见他并不心虚,便道:“没事,起来吧!”小厮闻声,帮宇文文堂擦着打湿的鞋面。
“你是谁派来的?”宇文文堂见小厮不起,也没心思绕弯子,而且观察他的一言一行似乎也不是干偷鸡摸狗的事儿的。
小厮当然要装一下,因此一脸无辜,满是疑惑道:“小的不知道王爷所指何事?这水桶是管家要小的放回去的。”
宇文文堂冷笑一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再装糊涂,我可就不客气了,我保证,你见不得明天的太阳!”
小厮这便淡笑一声,道:“王爷果真是观察入微,不过多天小的也观察了王爷,小的想这目的虽不跟王爷一样,但也知王爷对乐正家并无恶意。而我潜入乐正府上也同样无恶意,相反,是为了保护乐正家!”
宇文文堂听着蹙眉,小厮见了继续道:“小的是科多善大人派来的,领命传达乐正家有危险的消息,以保全乐正家!”
“科多善为何要保护乐正家?”宇文文堂听着有点儿不知所以了。
“小的也不知,科多善大人只说乐正家有恩于我米莱!”小厮道,“王爷隔墙有耳,这话说久了无益,就此打住吧!小的先告退了!”说着,拾起木桶,站起来,恭敬的行礼,然后提了水桶走了。
宇文文堂站在原地,想起刚刚小厮一系列动作,笑了,于是拍拍自己打湿的衣服和鞋面,大声道:“幸亏没湿多少,这是看在黎青的面子上,否则一定不放过你!”说着,回头望了一眼,然后背着双手,大步朝背对的方向走。
宇文文堂走着,步伐一样,却慢慢陷入沉思:刚刚小厮的话,可是话里有话啊,这科多善一向被博山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而黎青得宠于博山寒,科多善不是应该仇恨得很么?怎么会反过来保护黎青一家?乐正家有恩于米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宇文文堂越想越深,突然他的脊梁骨冷了一阵儿,终于明白为什么科多善要暗中保护黎青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