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了,这个人哪来的钥匙,
这个疑问没持续多久就被安心感代替,这个黑影伴随着轻微好闻的松脂香味,猛地撞向了正捏着秦墨肩膀的3309.
3309没料到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被反锁的门,他一脸错愕,来不及反应,就被狠狠的撞向了远处的椅子。
如果说对付秦墨一个弱质女流绰绰有余的话,那么眼前这个身高180多,一身健壮肌肉的男人挥出的拳头,他就有些无法招架了。
之前在监控里边看到这人就是一个公子哥儿打扮,3309不死心,反手举起刀,朝着权正脸上挥去。
权正眼皮都没眨一下,他一手紧紧攥握着男人扬起的手臂,另外一只拳狠狠袭向3309的脸上,3309惨叫一声,声音还没落,就被权正一脚踢翻在地上,手里的刀也飞出了两米多远。
3309勉强要站起身,头发就被权正死死的薅住,将他的脑袋压到了胸口处,权正狠狠的抬起膝盖猛的撞到了3309的脸上,鼻血当即滴答的流到了地上。
权正把3309的胳膊扳到了身后,然后用力一踢,3309猛地撞到了墙上,当即晕了过去。
胜负已经明了,但是权正似乎已经杀红了眼,他上前猛地踹了3309一脚,对方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彻底没了知觉。
秦墨也吓呆了,她刚刚距离死亡,是那么的近,那把刀,距离她的心脏,只有几毫米……她又一次差点死了,又一次,被他……救了。
“权正……”她喃喃的,完全依靠本能的喊道,“权正,权正……”
她的声音把权正的理智也呼唤了回来,他转过身,看向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秦墨。她似乎吓坏了,应该去安慰她的,应该去告诉她,别害怕的。
可是权正这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无处发泄的愤懑之火堵在心口,他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双手紧紧握成了拳,他红着眼睛瞪着秦墨,再也忍不住宣泄了出来,“你他妈的是不是傻!”
这时候整个b1层的灯都亮了,秦墨恍惚间听到了权正的声音,听到了人群嘈杂的脚步声。
她安全了。
她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权正,却发现,那个一向不苟言笑的男人,
——这时候正在猛地擦着眼角。
他哭了?秦墨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身体却像是突然多了一股力量,驱使着她蹒跚着走向权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在给已经不省人事的3309拷上了手铐后抬出了屋中,似乎有人在地上捡着各种凶器,秦墨隐约听到了远处狐狸的声音。
她走到权正面前,小声问,“你受伤了?”否则为什么哭。
权正铁青着脸,扭过头不愿意看她。“我在门口捡到了钥匙。”他的声音含糊,像是在极力隐藏自己的感情,“这地方是废弃主控中心。他把你引到了错的地方。”
“哦……”秦墨小声的说。然后看向他滴答滴答留着血滴的手指,“你受伤了。”她回头想要喊救护医,权正却一字一顿继续说,“我去找你,到处找不到。我报了警。”他说罢,推开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像是极其恐惧,极其厌恶一样,随便给了她个解释,就匆匆的离开了。
秦墨太失落了,她不知道权正为何大发雷霆,唯一知道的是,他们两个已经离婚了,这种感情她不应该也不会再拥有了。
她甚至忘记了之后是如何向狐狸说明了整个案件的经过。
……
脖子上的勒伤很重,秦墨却简单治疗了下,就急匆匆的看向在调查的其他警察。
“还有一个人呢?”
狐狸一脸疑惑,“什么其他人?”
秦墨急了,“北苑小区案不是单人作案,3309是有同伙的,而且,就在权正进来之前,我可以肯定,他依旧在这栋大楼。”
狐狸略一思考,说道,“那家伙似乎醒了……”
秦墨听到这句话,立刻瘸着腿跑到正在进行简单包扎的3309面前。
“告诉我他的名字?他在哪儿,他为什么帮你!?”
3309扯了个极其虚弱的笑容,反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那对狗男女?”
秦墨愣了下,感情因素,这个点,如非必要,她从未考虑过。
在她心中,可以量化的犯罪成本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她可以从一个法医角度去理智的分析,去构建还原犯罪现场的原因。
至于这犯罪心理……
秦墨压住一切心思,不动声色的问,“为什么?”
3309露出个角度诡异的笑容,他勾了勾食指,示意秦墨凑近听话。
秦墨犹豫了下,还是凑上前。
他的声音仿佛被蛊惑了一般,轻声的说,“他们都有罪。”
罪?面对秦墨一脸错愕的目光,3309仿佛得到了极大地鼓励一般,继续说,“我也有罪。”说罢,他冲她眨了眨眼。
秦墨没有理解这个眨眼的含义,以后大概也不会有。
因为正当她在医院接受伤口治疗的时候,狐狸带来了个消息。
“3309在医院治疗的时候,用裤腰带,上吊了。”
狐狸说罢用手狠狠捶了下腿,“这案子走到这一步,真够憋屈的!”
秦墨没说话。
那个陌生的绑架犯,那个人,从后续的录像监控中,因为他带着帽子,所以无法辨认长相。
他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彻底的干扰了秦墨的思绪。
警厅最后从3309的房间中,找到了作案时候带有指纹的凶器,以及最关键的——3309认罪遗书。
北苑小区被断定为一个简单的仇杀案落下了帷幕。
秦墨穿着高领衬衫,被挫败感环绕,度过了漫长的一周。
直到夏戎和她表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