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一点,你了解你身边的人吗?你总觉得别人对不起你,别人伤害你侮辱你孤立你!你检讨过你自己吗?!”
蒋忠诚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上涌,都在沸腾,扬起拳头狠狠的打了过去:“你他妈给我闭嘴!”萧子矜的颧骨又酸又疼,踉跄着倒在地上,周围的杂草和灰尘激扬起來,呛的人直咳嗽,却仍然继续说:“蒋忠诚!你太自私了,以你家里的条件,你完全应该在本科毕业的时候就出去工作!就是因为你好面子,假自尊,说什么也要撑这个场面,这么大人了还要靠你母亲來养!你母亲相信了你的什么所谓理想,所谓前途,节衣缩食的供你继续读书!可你怕丢人,有时候连家都不想回。还拈轻怕重的不愿意在额外打一份工來缓解你母亲的压力!从头到尾你都不想面对现实!还把自己堕落的责任推给别人!别人可能原本沒有刻意疏远你的意思,却因为你太过敏感自卑,总是认为别人在针对你,久而久之,你就真的成了受到孤立的!”
蒋忠诚保持着抬起拳头的动作,可浑身都在颤抖,血红的眼睛直盯着萧子矜,他的每句话都直刺胸口,将他这么多年隐匿在心里的东西都挖出來,每一寸心思在阳光下都那么刺眼和难堪。蒋忠诚僵硬的站着,看着窗口透來的光线渐渐缩成一团,一切都暗淡无光,他忽然想哭,大声的哭,原來自己把一切都推向万劫不复了。
萧子矜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铃声大做,他的手被死死的绑住无法挣脱。只能眼看着蒋忠诚过來将他的手机掏走。当蒋忠诚看到屏幕上显示着“老婆來电”四个字时,脑中血液升腾。他知道那是沈一婷的号码,只是这个称呼,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直接将萧子矜手机的电池取出扔到窗户的外面,盯着他一脸的惊愕和铁青,蒋忠诚忽然觉得一阵快意,记忆中萧子矜一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可现在他才知道眼前这个人也会畏惧和恐慌,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几年來最盼望看到的眼神。只是他真希望萧子矜这时候还能再求饶两声就更好了。
“萧子矜,从前我在戒毒所的时候,有时候痛苦的想自杀,是本着出來以后混出个人样來,能把你踩在脚底下的愿望,才撑到最后的。说起來你倒是成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其实我早在一出戒毒所的那天就想送你到地狱里呆着去了!因为我怕我杀了你,我要偿命,这样我妈就沒人照顾了,所以我一直让你活到今天!我也沒想到沈一婷那傻瓜还会跟你在一起!原本你如果不说刚才的话,我还可以考虑让你和她电话里告个别,不过现在我看沒必要了。”蒋忠诚说这番话的时候通红的眼睛里闪出异样的光彩,嘴角轻轻上挑。
在萧子矜眼里,很少见过蒋忠诚笑过,他似乎一直都很沉郁的表情,只有极偶然的时候也会露出傻傻的笑容,不过此刻的笑,阴冷而透着说不出的东西。
他上前狠命的把萧子矜拽起來,拉到仓库中央的支柱前,拿了地上剩余的绳子使劲将他固定在柱子上。见到萧子矜拼命的挣扎,他的笑意反而更浓,近距离中斜着眼睛瞪着眼前的人:“这都是你的报应,人总要为从前做过的事付出点代价的!”
“蒋忠诚!你杀了我你也一样要死!”
“我只想看到你死在我前面!这就够了!”
蒋忠诚额间青筋暴出,到仓库的一侧抱起一桶预先准备的汽油,拧开盖子朝四边泼洒,他忽然觉得这感觉快意极了。他看到了萧子矜从未有过的恐慌无措的表情和忙乱的挣扎喊叫。他想到曾经萧子矜也让他这样恐惧过,自己那时害怕极了,总象过街老鼠一样躲避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生,那时候在他的光芒掩盖下,蒋忠诚一直觉得象个抬不起头的小丑。可现在同样是他俩面对面,而角色却完全相反。
他转身要将萧子矜锁在那扇铁门背后的时候,听到萧子矜猛然大声叫住了他,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如果我就这样死了,她永远爱的人都是我!”
蒋忠诚心口钝钝的疼,这恐怕是无法掩盖的事实,他知道沈一婷会记住他一辈子,可即使是这样也好过让他俩去相守一生:“你死了她照样生活,照样嫁人!只不过你沒那机会跟她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