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个保姆,家务活也挺重的,做多了对孩子不好。”宋母每回看到她忙里忙外的样子,总会在一旁语重心长的劝说。
沈一婷知道宋母也是一种关心,但是她实在怕闲下來,无事可做的时候会觉得心里慌慌的。哪怕象宋宁远建议的那样,可以去练练瑜珈,看看书,可终归有种说不出的空虚。
一天忙碌到晚上,发现宋宁远仍旧沒回來,她从宋母那边回到新家,做了几个菜,可一个人始终是沒胃口,对着电视机,看着屋里的钟表,即使电视节目的声音再大,她仍旧能感觉到钟表的秒针喀嚓喀嚓的朝前走,扰的心思烦乱。
手机铃声大作,可从音调上她就能听出只是个陌生号码,她把宋宁远的号码设置成一个专有铃声,然后剩下一组是亲人,一组是朋友,分属不同的铃声。陌生人來电铃声是系统默认的吵闹歌曲《不怕不怕》。
伸手懒洋洋的接起了手机,对方的声音传过來的时候,骤然将她放松的神经强行拉紧。
“萧子矜?”
“是我,上个月你打电话到上海找我了?我今天才听杨小姐说了,不会太迟吧,你找我有事吗?”
沈一婷完全沒料到会是他,直接伸手将电视机调成静音,听到他竟然还显示出一种无辜的好人语调,顿时压抑了多天的怨恨都积压了过來,从沙发上站起身來,对着手机冷哼了一声:“是的,我打电话给你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倘若我将來有机会,一定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全部还给你!”
“你说什么呢?!”萧子矜本來平静的语气被她夹枪带棒的咒骂激出怒火來,追着她就要问清楚。
沈一婷沒再跟他罗嗦,只是似讥还嘲始终沒变:“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和你这种卑鄙小人沒有共同语言!以后我的号码,我的家人,朋友的号码麻烦你也不用再打了。噢,听说你最近忙着相亲,那我还要顺便恭喜你一句了!祝你早日结婚生子,但愿你的下一代别再被**成你这副德行!”
她沒等萧子矜再说什么,直接“啪”的一声将手机挂断。不到半分钟,相同的号码重新打來,她直接按拒绝键,如此反复几次,萧子矜终究沒再打來。
晚上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宋宁远才回到家里,昏暗的灯光,影影绰绰闪动的电视机画面,还有午夜剧场的片子陆续放映着。只是沈一婷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遥控器,茶几上放了一堆瓜子。饭桌上放着几样菜还沒有动过。他忽然觉得有种动容和心疼。轻轻换了鞋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小心的抽出遥控器,将电视机关掉。从卧室里拿了条毯子过來帮她盖上。
沈一婷模糊中醒來,看到是宋宁远,迷糊的抓着他的手喃呢着:“你回來了……”
“恩,今天单位里有事,回來的晚了些,我抱你回房间睡吧,这里容易着凉。”宋宁远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略带宠溺的低声跟她说。
“恩。”沈一婷沒有动,任他将她横抱起进了卧室,将她放到大而舒软的床上去。
“妈今天情况还好吗?”
“好多了,慢慢的可以吃些清谈软滑的东西了,气色也好了不少。”
宋宁远点了点头,笑着示意她赶快睡觉。沒等他抽身沈一婷就赶忙拉住他的胳膊,“以后别回來这么晚了,我一个人挺闷的……也有点怕……”
柔和暗淡的灯光下,宋宁远几乎觉得沈一婷的神情有一丝委屈,还有种心慌和依赖。随即反握住她纤细的手,俯身吻了她一下:“别怕,我以后尽量早回家。另外咱们加油努力生个孩子,以后你只会觉得时间不够用,绝对不会觉得空虚的,好不好?”
沈一婷慢慢点了点头,可心里并沒有预想中那般开心,自从自己辞职在家以后,宋宁远跟她说话的语气越來越带着一种宠溺,象在耐心着哄着一个孩子。有时候她在怀疑,也许他俩又回复到了“圆圆哥哥”和抱着洋娃娃的婷婷妹妹的时代去了。
宋宁远洗过澡重新走进卧室的时候,沈一婷已经睡着了,幽暗的卧室,安静而温馨,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沈一婷,仔细的将她滑到额前的头发缕到耳后。
一眼看清她的枕头下露出一角的小册子,粉红色的封面,象是经常放在手边研究的东西一样。小心伸手拽了出來,才看清竟然是一本专门讲避孕和流产后恢复保养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