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翻着课本快乐地学习,做例题,整理思路,却发现一道红光来到自己脸上,再到自己书本上,反正就是在自己身上来回晃,沈谊皱着眉烦躁地抬头,却看到老师已经停下来,没在讲课了,教室里一片安静,沈谊四周的同学则看向沈谊,沈谊终于停笔,看向老师直直盯着自己的目光。
“那位同学,你不是我们班的吧,准确说,你不是听我课的人吧!”
“我是……”沈谊想解释自己是上他课要点名的学生,但他们两人,一个站在最下面的讲台,一个坐在最后面那么高那么远的几十层台阶上,沈谊的声音传不过去。
“你肯定不是,起码就不是我这份要点名的名单上的人,你出去吧,给我出去!我上课有个规矩啊,不欢迎来自习的同学,你自习也需要安静,我也不吵着你,出去啊,快出去!”
沈谊内心很慌乱,试图大声,“我是上课的人。”
通过同学帮忙解释,老师也知道,沈谊是上课的人,语气更狠了,“你是上课的人,怎么不听课,我看你翻书翻得很起劲啊,那肯定看的也不是我这门课!”
“我看的是高数……”
“你看那些有什么用,卷子是我出,你不跟着我来,能考个什么好成绩。”
沈谊沉默,老师终于收回指向沈谊的红色光线,继续讲课,沈谊放下笔,呆愣地看向老师讲课的身影,直至下课。
沈谊听不懂啊,跟不上啊,反正听不懂,为什么一定要强迫自己去听呢,听了课本起码会做题啊,预习那么辛苦,自己真的做不到啊。
看着那一大片老老实实抬头一脸认真的学生,或许只有自己这么差劲吧。
既然差劲,沈谊也不求高分,只求弄懂最基础的,拿最基础的分,这样不也可以吗。
要达到这样,只靠沈谊自己,就绰绰有余。
此后,沈谊依旧死性不改,只是把自己埋得更深一点。
奈何老师认熟了自己的脸,沈谊只能被迫一次又一次在他来到自己身边的威逼下,好好听课、做题。
在结课后,班干部还邀请老师给本专业学生上了一次课,这一次沈谊很认真,生怕漏过一句。
可能真的是,不懂的时候,你不觉得它重要,当你开始懂了,才知道那些思路,多么厉害,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沈谊还是感谢老王,在学习之外,沈谊感谢他,让自己明白,没有什么尴尬自己走不出来,只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无论什么事,发生了,沈谊都会走出来,面不改色,做自己的选择,而往往那些时候真的到来,沈谊才发现,事实总没有自己想象的景象可怕。
学习里,沈谊通过他明白了,要攀登一座山,从山脚到半山腰,进步是最明显的,也是最容易的,山腰再往上,要很努力才进步一点点,外表看不出差距,内里却大不相同,老王几十年的努力,不是盖的。
沈谊浪费了一学期的时间,没有好好听课,到要考试,没办法,只能靠课本。
先顺着把课本概念、定理、例题全部过一遍,然后单独拿出本子,将重要的概念、定理单独写下来,每天看一遍,不熟悉的回到课本,反复做课后练习。
班级群里关于高数的复习也很热闹,沈谊看了,却不理会。
他们讨论的题要么是大蓝皮课后解析那本书上的拔高题,要么是往年卷子。
沈谊都不想买大蓝皮,五六十块,沈谊的还是新的,没动。
做作业,看了课本自己做,对照课本后的简略答案看自己错了没,对自己已经足够,其他的扩充题……那大蓝本有课本两个大,四个重啊,做不完的,掌握不了那么多的,沈谊要稳,就要把课本抓得十拿九稳。
到后来,沈谊已经记不清自己刷过多少遍课后题,自己不会做的,需要记到纸条上提醒自己今天要再做一遍的题目越来越少了。
到考试那天,沈谊忽地翻一遍课本,却觉得好像自己还是没那么熟悉,好像自己看过很多遍的,突然就不会了,沈谊很慌乱、紧张。
室友们已经准备出发了,都很淡定,只有沈谊很慌,特别不想考,闻雨拉拉沈谊的手,沈谊瞬间感觉找到依靠,扑到闻雨背后抱住她,“我感觉我都不会,怎么办?”闻雨回抱她,拍拍她的背。
到了考场,沈谊带了书,却直接抽出笔和校园卡,将书包最早放在了前面放包处,在自己的座位上静坐。
书是看不进去的,越临近考试,沈谊一贯的习惯就是,越不看书。
终于要发试卷了,沈谊跃跃欲试,却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慌慌张张闭上书从阶梯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