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言没有理会身后柳原的鬼叫,迈着长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眼角余光微瞟,却忽的顿住了脚步。
紧跟而来的柳原没料到他忽然停顿,来不及刹住脚步,“砰”一声撞了上去。“唔……老许,你停下来好歹也跟我打个招呼吧!”
这家伙的身体一定是钢筋水泥灌铸成的,啧,真痛!
“怎么了?”柳原一边嘀咕,一边顺着似僵化的许沐言的视线望去——却见方才他们一直在看的白裙女孩有些狼狈的跌倒在地。
旁边蹲着一名男子,急切的对她说着什么,但她好像没有应他,那男人伸手,似乎想要助她起身,但她别开了视线,压好裙角,依靠自己的力量,缓缓站起身来。
她离开,头也不回。
身影纤薄,脚步一如之前平稳,一步未乱。
年轻美丽的脸庞,清冷一片。
“看起来,是个冷美人啊!”柳原饶有兴致的目光追随着那女孩纤薄却笔挺的背影,“老许,这应该不是你的菜吧?”
许沐言隐在镜片后的双眼飞快的闪了闪,商场呈椭圆形,她原是背对他们往前走,然转过弯,便是面对着他们了。
他的目光凝在某一处,眉心飞快的耸动了下。
柳原单手勾上他的肩膀,继续叽里呱啦:“你看你一副寒气逼人的样子,她一副冰天雪地的感觉……啧,你们俩根本就不搭嘛!我跟你说,你啊,你就应该找一个脸蛋甜美,身材火辣的女人,个性嘛,最好要活泼一点,这样才能与你互补对不对?当然我不是说这个不好,这个也很漂亮,有那种……哎,你看啊,长发飘飘,白衣若素,像不像古墓派的小龙女?”
“柳原——”低低的嗓,成功的打断了柳原的叽里呱啦。“闭嘴。”
“……哦。”柳原摸摸鼻子,很听话的闭上了嘴巴——同窗又同事这么多年,他若看不出许二公子此时心情很不好就真的白目的很该死了。
许沐言的视线没有从漫无目的漫走着的女孩身上移开,取出手机,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拨出一串电话号码:“老黄,你上七楼来,她膝盖受伤了。”
柳原的下巴瞬间掉了下来,双目圆瞠,颤抖的指尖指指许沐言,又指一指楼下的白裙女孩:“你你……她她……”
许沐言顺手将手机扔进兜里,斜睨他饱受惊吓的那张俊脸,漫声道:“需要请杜医生过来治你的结巴吗?”
“老……老许……”柳原还在结巴,目光惊疑的落在白裙女子身上,“她不会就是你……她……小情儿……”
可这气质,跟……“情儿”也相差太远了吧?所谓“情儿”,都嘛是又娇又媚才对嘛。虽然那女孩,看起来是很小没有错,他目测她的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岁但跟他臆想的也差太多了吧。
他不得不说,老友的品味,实在太耐人寻思了。
许沐言淡淡看柳原一眼,那一眼,却充满了无形的压力与警告:“不准这么叫她。”
回去的路上,安然扭头看着窗外缓缓倒退的高楼大厦,阳光顽强的从密集的高楼大厦中探出来,反射在车窗上有些刺眼。
她没有避开,只微微眯了眯眼。
“黄叔,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只是轻微的擦伤,她甚至连痛都没感觉到。想说随便消下毒就可以了,黄叔却如临大敌一般将她载进医院里。还将正在手术的杜医生喊出来,就为了处理她膝盖上的小擦伤……
她现在想起杜医生那张不停抽搐的火大的脸,都觉得万分愧疚。当然,最愧对的还是那被撂在手术室的病人……
“先生打电话通知我的。对不起小姐,都怪我没照顾好你……”老黄诚惶诚恐的说道。
“黄叔,不关你的事。”她很清楚,黄叔的惶恐,是来自他的严厉。
听说,厨房里有位大婶背地里对人说起关于她……见不得光的身份而被他知道后,他当即让人将她赶了出去,并且,没有豪门大户敢再用那位大婶。
从此,再没人敢乱嚼舌根。即便有人好奇,总想打听那豪宅里面究竟住了谁,费尽心机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他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
黄叔的任务是保护她出行,而她受了伤,所以黄叔不但自责,更多的,是害怕他会生气吧?可,是她叫黄叔在车里等她,是她不让黄叔跟着她的,他要生气,不是应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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