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同的房间中,多出个身形熟悉的女人,江锦言凤眸微眯,“姜少ps技术越来越精湛了。”
“六少年纪轻轻眼神怎么就不好使了呢,康佳刚聘请两位医术精湛的眼科医生,需要我帮你提前预约吗?”电话那头姜慕恒靠在沙发上,轻摇着放在桌上的双脚,缓缓吐口烟圈,“我记得六少说过主动爬上我床的都不是好女人,那这个女人是好,是坏呢?”
“她看不上你。”江锦言语气笃定,“昨天她去姜家给你妹送药了?”
“是啊,那女人倒是挺有本事的,我都没搞到的药,她竟然有,照我说,她肯定不止认识你一个有能力的男人。”
“最好别再去招惹她!”江锦言语气暗含警告,轻捏着皱紧的眉心,“四年前的车祸跟她无关,四姐的事……”
“小四还在康佳顶楼病房躺着。”电话那头姜慕恒收起放浪不羁,透着森森寒意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过来,“你可以毫无原则不介意,我却不能。”
“姜少很执着。”
袁少文有些担心的看了江锦言眼,姜少讲求证据,六少到现在都没找到可以证明楚韵清白的东西。
江锦言神情略显沉重,关上电脑窗口,“药还能买到吗?”
袁少文摇下头,姜少前些天为姜美心放话高价收药,那么多天过去,一管药都没买到。六少能买到那管多半靠了运气。
算了,她都不在意,他去瞎操心做什么!想到得来不易的药被楚韵转手送人,江锦言很想把她拎过来狠狠揍上一顿,“她呢?”
“买完药回来回房间休息,吃饭的时候陈姨去叫,没叫醒。”
“让陈姨……”想到冬瓜炖排骨,江锦言让袁少文去休息。
与书房相邻的房间中,楚韵睡的香甜,鼻子突然被捏住不能呼吸,她摇头不舒服的嘤咛声。
“起来。”
见她准备转身继续睡,江锦言扣住她半转的身子,捏的楚韵肩膀疼。
“几点了?”
买完药回来,她抹完药,吃上事后药,躺在床上水论坛帖子,不记得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楚韵揉着被灯光照的睁不开的惺忪睡颜坐起身。
“十一点一刻。”
一听到这个时间,楚韵又躺了回去。
“去做饭。”
“陈姨呢?她不是习惯等着给你做宵夜的吗?”楚韵眼巴巴的看着江锦言,现在起来,待会她肯定会失眠。
“你不愿?”不乐意给他做饭,倒是喜欢用厨艺去讨好别的男人,江锦言声音微冷。
楚韵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烦躁的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气呼呼的坐起身,挠了挠头发,“待会我睡不着,六少可要陪我一起!”
“你要我怎么陪都行。”
她无心的话取悦江锦言,低低沉沉的小声在身后响起,楚韵捂了捂微微发烫的脸,懊恼自己怎么就随口说了句让人会错意的话!
厨房有晚上剩的白米饭,楚韵切了火腿、鸡蛋、胡萝卜丁翻找,做了西红柿蛋花汤,时间不长,她把饭菜摆上桌。
“你就让我吃这个?”
江锦言面色稍霁,嫌弃的用筷子挑了下面前的饭粒。为什么给别人做,就是排骨,他的连个肉丁都不见?!
“家常饭菜不都是这样的吗?”三更半夜的难道还要她整出桌满汉全席?楚韵哪里看得懂江锦言的心思,怕他会让她重新做,楚韵把他盛了碗蛋花汤,送到他的唇边,“六少尝尝我的厨艺进步了吗?”
“最近经常做饭?”
“偶尔做一次。”楚韵说的是实话,她刚出院两天,薛华不在的时候,她都是吃速食。江锦言没有拿勺子的意思,楚韵贴心的一条龙服务到底,舀了勺汤塞进他的口中,眼神殷切的看着他,“味道怎么样?”
“勉强能喝,比陈姨做的差的太远。”
那你怎么不让她起来给你做!楚韵心里翻了个白眼,把汤放在他面前,闷头吃饭。
“就你这点厨艺,以后在这里做就好,不要拿出去丢人现眼。”
江锦言动作优雅的拿起筷子,薄唇轻启,吐出气的楚韵差点没忍住把汤泼他一脸的话。
尼玛!还能不能让她好好地吃顿饭了!楚韵用力嚼着口中的饭菜,好似每一下都咬在江锦言的肉上样。
江锦言敛下眼睑,遮挡住眼中零星笑意,在他喝完碗里“勉强下咽”的汤再去盛第二碗时,楚韵伸手把汤拉到她的面前,“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会不舒服。”
江锦言:“……”
她脸上带着小女儿的娇嗔,江锦言轻咳声,掩去嘴角的笑意。
楚韵从碗里抬头,偷偷瞄了眼江锦言碗里的为数不多的蛋炒饭,几下把碗里饭塞进口中,站起身含糊不清的说道:“餐桌我明天拾掇,时间不早了六少早点休息。”
话语没落,她的背影已消失在门内,江锦言脸上故意压下的笑意慢慢浮起,当真还是个孩子心性!
以为会失眠,没想到很快熟睡。睡的太多,楚韵第二天早晨早早起床,餐桌上已被人收拾干净,转身看到陈姨,不想跟她针锋相对,知一想早起的江锦言现在应该在健身房,她不管陈姨的态度,叫了她一声,与她错身而过。
“最后与六少爷走到一起的不会是你。”
“陈姨如果不是你年龄与六少相差太多,我会以为你……”
“六少奶奶,作为豪门媳妇不能这么口无遮拦!”
陈姨被楚韵的话惹恼,不言苟笑的脸上恼的通红。
“豪门世家中的规矩中也没有佣人可以教训的主人这一条!”相较于陈姨的恼怒,楚韵脸上一直挂着盈盈浅笑,“陈姨不喜欢我大可以跟六少娶说,不需要背地里跟我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一早的心情被陈姨破坏,楚韵进入健身房,江锦言扶着栏杆强迫自己向前走,听到开门声,他没回头,“少文,把地上的毛巾件给我。”
他的脚触到地面,从后面看明显的用不上劲,没听到回答,脚步声不对,江锦言见到弯身替他捡毛巾的楚韵,身子微僵,“怎么起的那么早。”
“睡不着。”楚韵拿着毛巾帮他擦掉额上的汗,“六少太心急了,你得先去医院进行最基本的治疗,等腿部有知觉才能进行现在的训练。”
腿部没知觉,照他这样的训练效果不会很大。
“林泽远会定期上门替我治疗。”
林泽远说经常按摩对腿部恢复会有很大帮助,可他不习惯别人的触碰,拒绝了林泽远帮他介绍的按摩师。不喜欢在她面前露出他残缺的一面,江锦言移到轮椅的地方坐了上去。
“你在同情我?”
楚韵一直盯着他的腿不说话,江锦言心生烦躁,语气不悦。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觉得除了脾气不好,各方面都堪称完美的江锦言不应该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楚韵心里莫名有些难受,脱口而出。
“按摩。不过,持续的按摩有用,你不打算搬回这里,这事就算了吧。”
“如果六少想早点恢复,应该给自己请个技术高超的按摩师。”有用的不做,光在这里瞎折腾,照这样下去,这辈子腿都不能好!“彼得医术不是很好吗?怎么就没给你制定出一个好方案?”从昨天到现在没见到彼得出现,楚韵不由纳闷,“彼得呢?”
“既然四年前的车祸不是你做的,我的腿好不好跟你无关,你不需要过度关心。”
这又是哪根神经抽了!刚才还好好跟她说话的人,不到两分钟的功夫,问非所答完,转身就走。
楚韵郁闷的拧了拧手中的毛巾,来到跑步机上,边跑边在心里诽谤喜怒无常的江锦言。
书房中,刚沐浴完,江锦言翻看袁少文刚送到他办公桌上的文件。
“六少这个东西消失那么多年,现在拿出去,肯定会招来一大波麻烦。”
“这是最后的办法。”江锦言阖上文件,塞进抽屉里锁起,“徐桂香什么时候举行葬礼?”
“初步定下三天后,只是楚总经理一直不同意。”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伪装坚强的时间太长,徐桂香的死击碎了楚欣冷漠的外表,据说她扔掉手头上的工作,日夜手在徐桂香骨灰旁边,不许别人碰。
楚华荣劝不动,以为一向冷静的楚欣中邪,特意找来在曾经为他占卜过,还算靠谱的阴阳先生过去看过。最后却被楚欣三言两语给骂的股滚尿流。
楚华荣实在拿她没辙,只能让徐桂香娘家的人过来对楚欣施压。楚欣给了徐家人面子,没爆粗,却一直坚持不让母亲入土。
“那天应该很热闹。”
“六少要过去祭拜?”
“怎么说徐桂香都是姜少未来的岳母,通知姜少那天我跟他一起过去。”江锦言沉吟下,“把她也带上。”
药店的药确实没什么效果,楚韵对着镜子看着里面丑陋的痂子退掉,露出明显红痕的脸,楚韵双手撑着下巴,在网上查找关于祛疤的办法。
五花八门的说法都有,楚瑶只看了几个简单的,手机响起,是薛华的短信。
“我在门前。”
江锦言对薛华有敌意,楚韵潜意识不想让两人见面,一骨碌爬下床,小跑到门前。
薛华一改往日的装扮,带着墨镜,一身黑色皮衣皮裤,脚蹬一双马丁靴,远看上去像个不良摇滚少年,近看,他手上黑色地皮手套给他增添几分煞气,从内自然散发出狠戾,仿若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这样的薛华很陌生,楚韵不禁顿住步子站在原地多看了他两眼。
“给你。”她星眸中满是审视,薛华偏移开隐藏在墨镜下的视线,把药递给楚韵,转身就走,“最近我不在侦探社,回去之前给我打电话。”
“你最近在忙什么?”楚韵看着手中熟悉的药名蹙眉,那么难买的药薛华去能搞到,楚韵再一次怀疑薛华的身份。
“忙很多事。”薛华没回头,对着楚韵摆摆手,坐进吉普车。
望着远去的吉普,楚韵心里升起股不安。
“这么不舍,刚才应该跟他一块走的。”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江锦言目光扫过她手中的药,眸色深了层,移动轮椅进入花园,“薛华是做什么?”
身后楚韵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一直没查到薛华身世背景,江锦言出声询问。
“不是开侦探社的吗?”怕他不清楚,楚韵补充句:“延春街上的那家薛华侦探社。”
江锦言余光扫过她没有异样的脸上,三分警告道:“薛华这人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以后不要有过多的接触。”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不会伤害我。”
薛华帮她太多,楚韵已经慢慢把两人朋友关系升级成亲人,让她疏远亲人是万万不能的。
“朋友?”江锦言细细咀嚼完这两个字,嗤笑声,“楚韵你是不是傻?男人对女人好除了抱有某方面的念想外,会有纯友谊?”
还是说她心里跟明镜样,却分外享受被人呵护宠爱的滋味?
“六少对我也能算上很好,难道你也对我……”
“你觉得可能吗?”江锦言从鼻子里哼了声,“徐桂香的葬礼你去吗?”
“去啊。”伯母对不起她,可死者为大,于情于理她都得去上送她最后一程。
网上帖子开始发酵,昨晚她雇了水军,一阵狂刷,帖子已成了论坛热帖,以有真实的如家服务员开始在网上讲述那天晚上的事情,力证楚韵帖子的真实性。医院的小护士出来七嘴八舌议论,有个小姑娘直接爆料,那天在医院中听到姜慕恒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消息一出,关注事件的人一片哗然。
楚韵又适时爆料出的她与宋佳楠解除婚约是因为劈腿姜慕恒。陈年往事被挖出,网上楚瑶的指责早已掩盖了多日前因老宅失火对她的讨伐声。
没想到帖子的影响力会那么大,楚韵乐得合不拢嘴。
脸被烫伤,网上谩骂声猖獗,又矛盾留不留下孩子,楚瑶是在几度不安,水深火热的煎熬中渡过十多个小时。
虽不清楚楚瑶的具体情况,楚韵还是能预料到七八分,这个时候她再去,无疑会是她怒火催化剂。不管她是不是气的想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葬礼上她绝对不敢胡来。楚韵特别想去看怒气不能发泄,只能自己消受的楚瑶。
“对了,你认识会催眠的人吗?”
大姐不相信她,电话不接,她打电话去楚恒问过,她的职位早已被人顶替。虽然人在催眠时说过的话不能作为证据,可足以相信她。
“脑子里净装些歪门邪道。”
江锦言洞悉她的想法,不屑吐槽。
“对付她那样蛇蝎歹毒的人不用电点非常办法怎么行?”楚韵不气不恼,摘掉一朵小白花在手中把玩着,“六少既然跟她没关系,就不要心疼她。六少人脉广肯定有认识的,介绍一个给我认识呗。”
桐城的催眠师不多,特别是技术好的更是凤毛麟角,她刚才在网上逛了圈,发帖询问过,网友能叫上名字的的也就三两个,这三两个都高傲的狠。不是桐城权贵一个不见,她只能求助江锦言。
江锦言没吭声,楚韵不知道他答没答应,跟在她后面念叨着。
“好歹我也是你未婚妻吧,我都被人欺负成那个样子,你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这点小忙都不帮,任由我被她们当做笑话看?
江锦言继续沉默,转动轮椅从楚韵身旁离开,楚韵不死心跟过去,江锦言直接把她关在门外。
鼻子差点撞在门上,楚韵爆粗,江锦言你大爷,怕事怕热冒犯的胆小鬼!
心情不好,楚韵把药涂在脸上,整张脸清清凉凉,舒服的喟叹声,药真好。
半个多小时后,正处于迷迷瞪瞪又要睡觉的楚韵听到敲门声,眼中恢复几分清明。
“这是六少让我跟楚小姐明天要见的催眠师的资料。这个催眠师有几分真本事,不过为人过于自最大,听不得别让对他的事一无所知我,你仔细把他生平大小事都看一遍,尽量争取记住。”
楚韵点头,询问江锦言复健的问题。谁知袁少文眼神复杂的看着楚韵,语气坚定,“六少的腿会好。”
她也希望他能好啊,楚韵对着袁少文的后背皱眉泛着手中的资料。
她脑袋聪明,寄东西很快,短短几个小时已经把手中的东西记得七七八八,心里寻思着,葬礼上人多,倘若能让楚瑶在伯母的棺材前说出火灾真相,还在侦办火灾的警察肯定会把怀疑的目光落在楚瑶身上。说不定能查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三天后,楚韵早起简单打扮,用黑色纱帽遮住脸上的伤痕,跟着江锦言一起坐上车。
辉腾车中还坐着另外一个人,楚韵对着坐在副驾驶座上,脸上写满高傲的催眠师打了声招呼。
这人叫王振,特别喜欢别人对他溜须拍马屁,楚韵那天去对他一阵海捧,让他心花怒放,收钱接下楚韵的事,据说这人有实力,靠谱,等下在葬礼上,她会尽量制造他与楚瑶单独碰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