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上,让她心中猛跳。
凌钰毫不避讳,直直望住陆?。这四目相对中,陆?已收住了眸中利光。凌钰终于缓下口气,心中有种胜利的喜悦。她在此刻突然觉得,在他身前,她不可真正软弱。
他不喜软弱的女子,她能察觉到了。今后,她不可以再是从前的样子。
这四目相对中,陆?率先移开目光,放掉凌钰的手,冷声道:“没有下次。”
“阿钰知。”可是顿了一顿,凌钰却柔声一笑,“只是阿钰相信,君上始终都会成为那样的人。”
陆?再一凝眸,寒光射来。
凌钰飞快道:“阿钰再无事了,先告退。”转身开溜。
第一次的暗潮汹涌,她胜。
凌钰明白,陆?是冷漠的人,然而却也是心慈的人。若他真的无情,不会带她来胡,刚才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回到自己的落脚点,凌钰心中轻快。义妹?若有一日他能够喜欢自己,她就不会做他的义妹了!
第二日,天子无诏。陆?与云初九关在房门,不知商讨什么。凌钰依旧坐在自己的房间,不再随意走动。
亥时,原本整个驿站皆已沉寂下来,众人都已安睡。梁天子却派下人来,天子有诏,迅入王宫。
只是此诏却诏陆?一人。
凌钰原已睡下,却被这阵势惊动。她匆忙披了外袍出门,拐过抄手游廊,已见陆?即将入车的身影。她不敢喊出声来,害怕她的出现带给陆?更多灾难。灯火通明的深苑拥满了梁天子的人。一个服侍怪异的中年男子挺着圆肚曼声道:“起——”他一声尖细粗嘎的声音响起,马车已缓缓驶出。
“圆肚大人可知天子何事急诏?”云初九正问住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隐露忧色,强自镇定。
那被称作圆肚大人的中年男人冷声笑道:“洒家一个阉人,如何得知天子心思。”他转身上了另一马车,并不理会身为诸侯的云初九。
待那些人皆已离去,凌钰才敢现身,她亟亟跑到云初九身前,喘气急道:“为何陆公一人前去,夜深至此,怎还来诏?”
“怎知,怎知,我怎知!”云初九一脸急色,来回踱步,他负气踹脚边草木,“梁肆启那个恶人!”
梁肆启,梁天子的名字?凌钰忙拉住云初九的手,“方才那个圆肚大人是个阉人?你对他很是恭敬的样子,可是他一个阉人怎么敢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他可能收买,若可,陆公……”
“他怎能收买,他是梁天子的心腹,是梁天子的走狗,不要指望那个阉人,他也是恶心之人。”
凌钰愣住,她方才并未瞧见那个阉人的样貌,虽然深苑灯火通明,可是隔得远,背着光,她瞧不清圆肚大人。但她却觉他周身透出莫名的亲切,或许任何人都有可能如陆?一般,都是不得已效命于梁天子,都有自己的弱点。
可是此刻深夜急诏;陆?却是有着危险!
云初九急得毫无头绪,朝士兵大呼:“派人去王宫外守着,随时打探消息!”
士兵匆忙离去,云初九又觉这样还不够妥当,“算了,我亲自去!”他甩袖,大步往外走。
凌钰追上他,“我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