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洁被秦兽压着做了一个早上,直到中午的时候,她才得以起床。
虽然满身的酸痛,但是她不得不到医院一趟,因为下午有个手术要做。
秦陆正在穿衣服,见到她起来,有些讶异,“起来干什么,不是帮你请好假了吗?”
那洁一边穿着长裤,一边没有好气地说:“那你有没有给我向病人请好假!”
秦陆明白了,走过去抱着她的腰身,有些歉意地说:“这个我真的没有想到!宝宝,要不这样,我让王院长调一下手术的时间。”
她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秦陆,我是个医生!”
他温柔地看着她的小脸,双手往上,握着她的肩,有些不舍地抱着她一会儿才说:“可是你吃得消吗?”
那洁拍开他的手,“吃不消也得去做手术啊!”
他思索了一会儿才说:“行,以后你有手术时,我会收敛些的!”
那洁睨了他一眼,“真的?”
话里尽是不信。
秦陆笑笑,亲了亲她的唇角,“当然不是真的,谁叫我的宝宝这么诱人的。”
“行了,我得去上班了。”她轻推开他,眼里含着一抹春情。
秦陆心头一荡,不管不顾地搂着好生地亲了几口才算完。
“先吃饭,一会儿送你过去。”他搂着她的身子往楼下走,楼下勤务兵早就张罗好了午餐。
那洁怀疑地瞧着他:“能告诉我,你的勤务人员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
她感觉神出鬼没的!
秦陆笑着,“在需要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了!”
她睨了他一眼,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因为要赶着去手术,所以她的速度有些快!
秦陆皱了下眉头:“吃慢点。”
“来不及了。”她勿勿地放下碗筷,然后望着他。
秦陆无奈地叹口气,也放下,尔后抓起一旁的车钥匙往车库走去。
那洁则站在主宅大门前等着他,他的车子缓缓地开了过来,她从另一侧上车。
“有一会儿,你睡会吧!”他体贴地说着,顺着手将一个毛毯放在她的膝上。
那洁将自己小腹那里盖好,闭上眼之前淡淡地说了一句:“良心发现了?”
秦陆摇着头笑着,没有再烦她。
到医院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才闭了一下下眼就到了。
“秦陆,你开的确定不是飞机?”她看着他,表情有些幽怨。
秦陆瞧着她眼下的阴影,也知道她睡得太少了,心里有些内疚,伸出手抚着她的小脸,“今晚不闹你了,让你好好睡一下。”
她抿唇一笑:“希望吧!”
“怎么,不相信我的自制力?”他扬了扬眉。
那洁凑上唇去,亲了他的唇一下,才轻轻地说:“我怕我忍不住!”
她说完,就立即开门下车。
秦陆呆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想说话,她已经跑得挺远的了。
他只能无奈地淡笑着抚着自己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她淡淡的触感。
手指流连在上面许久,他的脸上浮着一抹迷人至极的笑意,眸子也因为情深而越发地迷人了起来:“这个小色女!”
那洁到了医院,还有半个小时就手术了。
赵寅看见她来了,只是淡淡地说:“那医生,准备手术吧!”
她点头,也没有解释什么。
赵寅没有取消手术就足以证明他是信得过她的。
这台手术,是她和赵寅合作完成的,因为病人要切除半边的肾,但同时,病人又是一个心脏病患者,所以手术的时候风险很大。
而赵寅是心脏科的权威,她在手术的时候,赵寅会配合着监控病人的心脏,一有问题,必须全力施救,甚至是停止手术。
各种可能都会有,所以不仅需要很强的技术力量,也得有默契!
换好手术服后,站在手术室的外间将手仔细地清洁一遍。
医生的手是不会留指甲的,但是那洁的手指甲一个一个的圆润小巧,很可爱。
赵寅站在她对面,一边洗手一边问:“那医生,今天的状态还行吧!”
他有些不放心,因为那医生的颈子里有着可疑的痕迹。
那洁愣了一下才有些困难地说着,“主任,以后不会临时请假了!”
赵寅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说:“我不是说这个,不是昨天你的头受了点儿伤吗?”
那洁抿唇:“没事儿。主任,我们进去吧!”
赵寅点头,两人戴上口罩。
进去后,在护士的帮助下将手套戴上,她和赵寅对着着点了下头。
“麻醉准备!”那洁是主刀,所以她看着一边的麻醉师,轻声地说。
麻醉师将适量的麻醉注入患者的脊椎,两分钟后,那洁对手术的副手点头,“开腹!”
手术刀嘶地一声打开了胸腔,鲜血涌出。
“止血钳!”那洁接过护士手里的止血钳,固定,然后,就着显微镜观察合适的入切口。
十秒后,她作出了决定!
看似很简单的动作,却是得花大量的时间来完成,在这中间,要控制病人的出血量,还有血压各类身体体征,特别是这个病人是个心脏病患者!
二十分钟过去了,她的额头渗出了细汗。
护士连忙帮她拭去,但随着工作的强度,细汗越来越多。
护士拭汗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了。
偌大的手术室里,有七八个人,但是除了仪器发出的声音,其他连呼吸都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那洁的手顿了一下,发现要切除的一根血管离主动脉很近很近,近到她几乎没有办法下手。
赵寅看出她的犹豫,沉着声音问:“怎么了?”
赵寅透过他那边的显微镜瞧着,也瞧出来问题了。
“有点麻烦。”那洁头低着,立刻下了决定“保留这段血管,从下面的部位切除。”
纤长的手又开始动起来,整个的犹豫不到十秒钟,赵寅赞赏地瞧了她一眼。
自他手术以来,那洁是他见过的最欣赏的外科手术大夫,并不是说她的手法比别人要高明很多,而是她总是能在最危急的时候下最正确的决定。
甚至于他有些自叹不如。
他在手术的时候,在有些两难问题的时候,特别是涉及到医疗纠纷的时候,他更多的是考虑到医院的声誉,还有对他自身的影响。
但是那洁不是,她下的每一个决定对于病人来说都是最正确的路。
当然,这结果不是她的运气,而是她的判断力真的很强!
这是很多从医几十年的人都无法做到的。
赵寅默默地注视着她的动作,按这样的速度,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了。
这时,护士报了各项指数正常!
赵寅面上露出隐隐的微笑,知道这算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了。
但他作为一个外科主任知道现在是不能掉以轻心的,手术中,哪怕有时候缝好手术口也会有意外出现的。
他仍然站着,用显微镜同步观察着那洁手术的情况。弃妃将军
手法漂亮,干净利落。
他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虽然这个时候不应该想私人的事情,但是赵寅还是为自己不能和她成为一对而遗憾——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地瞧了那洁一眼,尔后就听着监控医生的声音有些急迫地说:“主任,不好了,病人出现休克,心脏跳动减缓,现在心跳是38次。”
他一说完,那洁就抬眼,“血压多了!”
“40和70!”不容乐观!而且还在不断地往下降!
“挂age!”那洁迅速地说着,目光灼灼地瞧着赵寅,“如果现在停止手术,病人的情况会更加危险!”
因为一侧血管已经全部切除,现在停止是不智的决定!
赵寅自然也清楚!
“照那医生的做,另外,准备好心脏手术的准备。”赵寅冲着那洁点头,“两个手术必须同时进行!”
她的眼里流过一抹感激,那是来自于他对她的信任。
赵寅迅速地开始手术,这个手术并不大,主要是增加患者心脏的缩压能力的。
开始的时候,病人的情况是不容乐观的,不断下降的指数让人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过去得那么快,那么煎熬!
终于,那洁舒了口气,将一侧坏死的肾脏给成功地摘除了!
赵寅点头,“我这边马上就好!”
他知道心脏病人在手术中会受手术影响,心脏功能有很大的波动,所以这会儿,应该会缓和下来。
当指数缓缓回升的时候,他挪开手,检查了一次,长长地舒了口气:“关腹吧!”
他和那洁走出手术室,两人一边洗手一边讨论着手术的问题和一些术后的细节。
出去的时候,看着家属焦急的眼神,赵寅淡笑着:“手术很成功!”
病人家属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抓住赵寅的手:“谢谢赵主任。”
赵寅微笑着,“那医生是这次手术的主治医生。”
看着要扑上来的家属,那洁微微退后,“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等病人醒了,就可能探视了,但要注意让病人休息!”
家属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她点头,“我去查房了。”
将他们丢给赵寅,一个人先行到办公室里处理了一下早上就该做的事情。
看了下手表,已经四点了。
拿着病历夹,她开始巡房。
别的都好,就是到了马思隐马公子的那一间时,她有些头疼!
从昨天的那事儿过后,她真的不太想见到他。
无数次地从心里告诉自己——那洁,你是个医生,你不应该对病患产生不良的偏见。
这番对自己暗示后,她才推开了那间顶级豪门病房的门。
她以为,又会像昨天那样烟气熏天的,但是进去后,空气出乎意料的清净。
那洁立即看到,除了马思隐,病房里还有一个中年贵妇及两个仆从。
她愣了一下,但还是往里走去。
“那医生,你是不是来迟了点儿?现在是下午快下班了!”马公子存心挑衅,但是语气却是十分正经的那种,不带轻浮。
所以,那洁猜测那个中年贵妇是他的长辈,所以他不敢造次!
她走到他面前,很淡地说:“我有权利安排自己的时间!”
医院里并没有查房的时间点,所以,对于他的无理取闹,她完全可能无视
“你…”马思隐正要说什么,他身边的中年贵妇就开口了,一开口就温婉无比,“是那医生是吗?我常听老马谈到你,说你是个很优秀的外科医生!”
人家开口了,那洁也不好装糊涂下去,连忙说:“马夫人过奖了!我的业务水平很一般,医院里有许多在令郎方面的专家,从专业角度来说,我劝你们换医生!”
她说的也是大实话,并不是推诿什么的!对于赵寅的病,她真的没有反握!
本来么,她就不是什么生殖方面的专家!
马夫人淡淡笑着:“我们知道这让那医生为难了,但是我相信我家老马信得过的人,必定是可靠的。”
得,这马夫人也不是吃素的,三句不离马参谋。
丫,她收了人家那么贵重的礼物,这会子还好拒绝吗?
难怪秦陆那晚叹着气让她收好,不要弄坏了,却并不让她戴!
她看着马夫人,完全是大家出身,风度气质好得不得了,哪像马思隐,这人和名字一点儿也不像,狂傲得要命!
不过这个时候,他看上去一副纯良的样子,想来就是为了哄骗自己母亲的!
她翻看着他的病历,其实还没有来得及看以前那些医生的治疗方案。
一会儿淡淡地说:“明天抽个时间去拍个片子吧!”
她开了张单子给他,“明天自己去拍一下,结果交给护士就行了。”
她说完,冲着马夫人点了头就转身离开。
马思隐叫住她,“那医生,我觉得身为我的主治医生,你是不是应该陪着我去!”
那洁回头,抿了下唇,“如果你不认识路,或者是不识字的话,你可以让家人陪同!”
他咬牙气极,这女人的嘴和昨天比起来,更麻利了些。
而且,而且现在是在母亲面前,他有些颜面尽失!
“我命令你和我一起去!”马公子的脾气相当骄纵,大概是从来没有女性违逆过他的意愿吧!
那洁没有回头,对于这种无理行为,她可以不理会!
就连马夫人也不禁有些生气了,“思隐,你自己不能去吗?那医生很忙!她不止你一个病人!”
那洁知道马夫人这是变相地对自己施压,并不是说她有多溺爱儿子,而是这种有天生有优越感,觉得自己应该享受更好的服务!
但是她那洁对于向强权屈服是没有兴趣的。
如果病人没有家属,要去手术,她甚至可以扶着别人上手术台,但是这样一个好手好脚的甚至不能称之为病人的年轻男人,却命令她陪他一起去拍个简单的片子。
他以为医院是他们家的私人诊所吗?
那洁心里虽然怒极,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挺直了背,继续往前走!
马思隐怒极,她竟然就这样走了?
她知不知道,他从早上等到现在,就是为了和她斗个嘴,为了…该死的,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总之,这个丫头很讨厌,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讨厌。
不温柔,也不漂亮,穿得那么素!
但是,他现在就喜欢,而且就要和这种讨厌的女人打交道。
“那医生。”在马夫人不赞同的目光下,他还是出声了,“你今天是不是忘了给我检查患处!”
他的话里带着一抹恶意。
那洁的背僵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是不是疯了,没事老检查那个干啥,还是她能将他摸好?
他自己的母亲在这里,他不觉得这样的话太失礼吗?
即使他是病人,她是医生!
但是,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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