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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白卿点了点头,笑眯眯的伸手让帝修把他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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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救和谢必安在无常殿门口分开,之后溪城就带着长歌熟门熟路的走回了他们休息的地方。
谢必安和范无救也一路回了寝殿,范无救一进去就长舒了一口气,将外袍脱掉,百骨哀自己化形,熟门熟路的挂到了一边的指甲上面。
一边正在净手的谢必安看着笑了一下,“百骨哀大概要开灵智了。”
“嗯。”范无救应了一声,看了一会儿,干脆给他又送了一些灵气给他消耗,“自战场中成长的神器是最容易开智的,我倒是有些担心它会变得嗜杀。”
“不会,你本性都并不好战,神器大多会随第一任主人的性子。”谢必安笑着安慰,随后拿着布巾给他擦手,不经意的问道:“你叫阿城出去,定是找他麻烦了吧?”
范无救撇嘴,轻哼一声,也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只是把脸扭到了一边,眼不见为净。
这活脱脱一副小孩子的做派让谢必安笑出了声音,他摇了摇头,“你啊。”
“说是变稳重了,可行事作风还是这么像是个孩子,这要是让别的仙官看到了,岂不是不好了?”
“我这个样子也不是很经常的。”范无救坐了起来,把头埋到了谢必安怀中,“只有你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会变得幼稚那么一点。”
这话倒是真的。
说的谢必安也觉得心情很不错,他一笑,心里也觉得这话其实应该再补充上一点东西。
范无救虽然行事孩子气,可也懂得分场合,不该胡闹的地方绝不会多嘴,即便是再生气也都会忍下来。
而且平日里也绝对称得上是一个极佳的人,做事也是滴水不漏的。
太阳已经渐渐的西沉,谢必安看着窗外变得明亮的灯火,只觉得四下里一阵安静,却也会让人觉得很舒适。
范无救的呼吸一直都很沉稳悠长,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紧紧的贴着谢必安,可他到底有没有睡着,谢必安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是他想了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轻轻捏了捏范无救的手,道:“阿赦,你睡了没有?”
“没有。”范无救懒懒散散的开口,眼睛还没有张开,翻了一个身子,又把谢必安抱的紧了一点,唇边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意,“有什么事情?”
“我想了想……”谢必安一手无意识的摆弄着他的手,轻轻开口道:“我听到了一些风声,东陵冥君已经回到了昊天池修养,再过些日子,大概就可以痊愈,回到冥府来了。”
“嗯。”
“那个时候,冥府四处都要接待四海、*、八荒的来客,人一定很多。你我两人大概会忙的脚不沾地的。”谢必安笑着,像是已经能够想到那个时候那般热闹的日子了。
范无救睁开眼睛,郁闷的也没有了睡意。
他是想到了,帝烨登位的时候,三十三重天上整整喧闹了百年才彻底停了下来。
虽然后来没有再上去贺喜的人,也没有了大摆宴席的场面,但是悬挂着的七色紫光和鸿蒙神殿之上耀眼的日光却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失。
天界依然是那么的人声鼎沸,像是经历了一个很隆重的节日一样。
“咱们在冥府恪尽职守了这么久……”谢必安笑眯眯的,看上去显得很是活泼,火烛下面又很温柔,范无救一时看的呆了,就听谢必安道:“有些时候,总是会想要偷懒的。”
范无救闻言也来了精神,“你是想做什么?”
“我其实并不太想要办什么婚典,那一场仪式并没有什么用处,咱们两个人之间的日子,咱们知晓就是。”谢必安在想着和范无救商量,害怕他会不怎么开心,却没想到范无救居然和他的想法是一模一样的。
“在宋商宫的时候,我其实是想过办婚典,诏告三界我们成亲的事情。”范无救突然像是变得也不在意了一样,眯着眼睛想,“可现在想想,若是真的办了婚典,以后的麻烦事情只怕会多上许多。”
有些人的婚典只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熟悉的亲朋好友之间吃一桌酒席便够。
可是以他们两人的身份,虽然不会那么浮夸,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却一定会忙碌的很,而趁着那场庆典明里暗里来冥府的人也会有许多,想想就会觉得疲累。
“这样的话,在冥王顺利登基之后……咱们就告个假,干脆去游玩好了。”谢必安笑眯眯的撩完就躺下,眼睛也都闭上了,“我从前带你去过凡界的赌场,却也一直克制你不准有赌心,你现在已经足够的自律了,咱们再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