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位时,就算称不上是明君,但也绝不属于昏庸无道之人,至少多百姓多加体恤,即使国库空虚,征税也没有逼到民不聊生的地步。为何会有人不要命的掀起反旗呢?”亦将突然觉得有些疑惑,开口问道。
听到他的问题,几人同时愣住了。
众所周知,有压迫才有反抗。
百姓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若不是被欺压到了无法继续活着的地步,又有多少人可以无视自己的家庭,无视自己的性命向朝廷发出抗议呢?
先帝几年前因为过度听信宦党谗言,加之连年天灾,导致国库空虚,各地多有怨言。但如果仔细一想,境界好像也没有糟糕到可以使巨鹿的百姓跟着碗慈不要命的造反。
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未曾送报朝廷呢?
亦将和陈平对视一眼,看到了隐藏在陈平眼底的疑惑。
他叩了叩桌面。
凡战者,皆逐利而行,无利则不战。
“巨鹿的地理位置在冀州……”他问陈平,“第二个响应起义的地方是哪里?”
陈平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王意接过了话。“自冀州巨鹿起义后,第二个掀起反旗的是南方的江夏,再其次为西凉、幽州等地。”
陈平的声音略微低沉,一边回忆,一边细细的解释了整个事件的全过程。
“大约在去年年初时,巨鹿上空的天象突变,黄色的天空持续了三日之久,此处人人自危。一个商贾之家的男人碗慈自称得到神仙梦授,称项氏失德,苍天已死,天灾将至,黄天当立。此话过后,果然全国各地出现连年天灾,让各地百姓对先皇怀疑不止,最终在有心人的煽动下纷纷举起反旗。
最开始起义的是巨鹿。为了平息这次起义,朝廷所派出的将军江仲直接采取雷霆之势,屠掉巨鹿所在的村庄近十座。但没想到血腥的镇压没有起到震慑效果,反而让各地人人自危。几乎就在屠村消息传出后不久,自南方某州处开始出现第二宗起义,同时西凉,幽州纷纷有所响应。
因为来不及加派人马,朝廷便允许各地郡守使用郡兵,紧急调度江仲在内的三位将军率军平乱。但这一次,战果并不理想。反民藏于村庄和城镇,但郡守们又不同意朝廷将军强行屠城。郡兵甚至被游击的反民击败,至使朝廷不得不加派人手钱财。起义战乱一直持续了一年左右,直到今年年初突然非常反常的戛然而止,全部消失。几位将军和各地郡守纷纷传来捷报,只是……”
亦将把玩着手上的酒杯,似笑非笑。“只是,并没有碗慈被抓获或斩首的消息吧?”
看来这场‘起义’远比想象中的有意思呢。
从直接的后果和利益分割来看,在巨鹿起义以后,中央的权利被接连分散。本身在号令郡县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朝廷因为国库银饷和兵权的转移而陷入了被动状态,加之先帝宠信宦臣,失于对诸侯的控制,导致郡县实力增长,而最典型的特征便是各州州牧们的拥兵自立。
朝廷失去了对州郡直接的威慑力,导致各方都开始隐隐对朝廷矫诏阳奉阴违,也使朝廷下派的将军根本无力阻止诸侯们接此事件勒索朝廷。
不……或许并非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如果碗慈的起义真的是人为的,那么受益者也未免过多。要知道,在某种程度上大家同时受益的话,就等于筹备者损失了自己的利益。
除非……所有的受益者都是当事人。
亦或是,有谁正想借此喂养诸侯们的野心,想将大楚掏空。更有甚者,若是在这之后再挑拨诸侯见彼此厮杀……
亦将双眸低垂,背后微微罄出一层冷汗。他突然想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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