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杨小梨也听得懂,但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清清白白的两个人,在彼此之间竟然有这样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离着对方。
感受着心底传来的痛楚,她只是淡淡地道:“我不开心。”
杨冲不知道杨小梨为什么转瞬之间神情突变,他以为这句话冒犯了她,便讪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根野鸡的羽毛,欢喜地递给杨小梨。
“小梨,你看,好看么?”
只见长长的一根尾巴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碧绿色的火焰,轻抚着羽毛上丝滑的触感,杨小梨一时间竟爱死了这个东西。
女人对美天生没有抵抗力。
她心疼地看了眼杨冲,没有想到刚才危难之际,他竟然还晓得在野鸡身上拔下羽毛给自己玩,于是很自然地联想到很多年前那个遥远而澄澈的下午……
“冲哥哥,你扮医生,我扮病人,好么?”
“哈哈,而且我是妇科医生。”
杨冲和杨小梨两个小鬼,躲在硕大的车厢中过家家。他们身材瘦小,很轻松地便从缝隙中钻进去,就在别人睡午觉的时候,他们两个却因为年龄小精神足,躲在车厢中玩耍。小孩子对世界充满了丰富而童真的幻想,平日间因为长辈的规矩,有许多事情做不得,有许多话说不得,于是过家家便成了他们完成自己幻想的最佳游戏。
杨冲拿着一个崭新的针管,学着医生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弹几下,只不过上面还没有装上针头。
这是他刚从家里偷来的。
杨驼子刚考上行医执照,便趁着高兴送给杨浇水一小包。寻常杨冲拿这些针管用来当水枪,玩的也是不亦乐乎,但是现在,拿上这个反而显得自己扮演的妇科医生很专业。
“来,脱下裤子。”
杨冲试图用严肃的语气,将那些曾经见过的严肃医生们扮演得更像。
“额……那多羞羞啊!”
杨小梨背对着杨冲,吃吃的笑着。
“嘿,你这个病人,咋就不听医生的话呢?你的病还想不想治好啦?”杨冲皱着眉头说,“根据我多年的行医经验,你要是再不打针,感冒就可能恶化,最后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哦!”
他一个小孩子不懂得那许多病症,听的最严重的病就是植物人,于是很不合时宜地把它用在这里。
“啊?那么可怕?”
杨小梨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害怕地捂住嘴巴。她不知不觉就把自己代入病人的角色,此时只觉得感冒一定要赶快治好,不然变成植物人,那可惨啦!以前常听说植物人一动也不能动,别说是走路,就算连吃饭喝水都不能,所以她很悲哀地想到,如果自己也变成植物人,那就再也吃不到杨家婶子做的鱼头豆腐汤,或者是爆炒回锅肉,红烧茄子,蒜薹炒肉……
越想越可怕,小姑娘完美地入戏,然后乖巧地褪下自己的小裤子。
她已经想象到自己背对着杨冲,露出小屁屁那种羞羞的模样,于是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对着大笑不止的杨冲,恼火地叫道:
“赶紧打针啦,不然你真要我变成植物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