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珍珍到底心有不忍,她给萧清扬出主意,“婚姻之事虽讲究两情相悦,终究还须父母之命”。
萧清扬听着眼睛一亮。
庄雅婷在家歇了两天,第一天上班就碰上这糟心事。
萧清扬在她心里,可是神一般的存在,现在她心中的神,却遭到她最看不上眼的乡野丫头的亵渎。
庄雅婷像吞了苍蝇似的,比她自己受辱还要令她难以忍受,依她以往的脾气,肯定跑过去两巴掌甩梁茶香脸上。
夜闹池宅这才没几天,庄雅婷多少有点收敛,抠着指甲想着,怎么给梁茶香下绊子。
她的目光就落在,办公桌上那块样品绸上,这是车间落绸后刚刚送上来的,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庄雅婷心中一动,嘴角浮现笑意。
傍晚时分,仓库发现,要发货的那批绢绸,有十几匹被人恶意的勾破了,用新的毛丝刀(一种镰刀样的小刀,平时女工们用它处理纱脚)从表面一直勾到最里层,不知道什么人这么缺德,整个一匹绢都费掉了。
发货的日子就在眼前,出了这样的事情,庄博华借题发挥,查不出行凶者,就要仓库职工负责赔偿。
她们一个月才几个大洋?在这白干十年只怕也赔不上这笔钱。
几人愁眉苦脸,看谁都像行凶者,一时间搞得车间里的气氛十分的压抑。
梁茶香看着这一切,觉着自己应该高兴才是,车间里人人惶惶,只要她在关健时刻,适时的点上几句,说不定就会形成蝴蝶效应,不用她多做什么,兴隆昌不说立即败了,也够萧镇喝一壶的了。
有一,就有后面的二、三、四……
可她就是于心不忍,不忍因为自己的私仇,毁了二百多号人,安身立命之所。
可自己不做点什么,照这样搞下去,整个车间还是会乱起来,思来想去觉着只剩向外求助这一条。
经过一番打探之后,梁茶香把目光,放到了竹周镇的乐兴缫丝厂。
到不是梁茶香眼介高,看不上周边的小作坊,而是她打听到乐兴正好接了批,跟兴隆昌一模一样的货,交货期在下月上旬。
梁茶香粗略的算了一下,到乐兴借个十几匹,待他们交货之前,织了还回去,完全来得及。
只是听了她的打算之后,众人脸色古怪。
最后还是王茶花偷偷跟她咬了耳朵,“乐兴一直是兴隆昌的竞争对手。”
梁茶香这一去,别说借布,说不定还会被对方狠狠地奚落一番。
事情不去做,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况且她借布并不是为了兴隆昌,相信乐兴的老板也是一个明事理之人。
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待这件事,梁茶香还是决定往竹周镇一行。
第二天晨光微亮,梁茶香带了两块饼子,朝码头出发,上了机帆船。
船尾拖出长长的水痕,梁茶香迎风站在甲板上,欣赏着两岸的风景,风儿吹起她的裙角,裙角翩跹好似一只美丽的蝴蝶。
“在想什么?”
萧清扬走过来,站在她的身旁含笑问道。
梁茶香站在哪里,没有理他,来都来了,还能赶他回去不成,再说,就算她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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