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箫镇听了,气得脸色铁青,作势就要打他,“混账东西,说的什么混账话?民国怎么了?民国不用穿衣吃饭哪!”
“爹,听我把话说完。”萧清扬眼疾手快,抓住箫镇的蒲掌,“不是我看不起表舅,您觉得凭他的能力,兴隆昌交到他的手上,能存续多久?”
箫镇虽然赞同他的见解,但是为了打消,他的这种奇怪念头,还是帮着庄博华脸上贴金,“浑小子,有这么说你表舅的吗?你表舅当了十几年的副厂长,这十几年来,兴隆昌还不是好好的吗?不仅如此,还新购了不少洋机器……”
“那不是因为有您在背后坐镇吗!”萧清扬亲昵的搂了搂萧镇的肩膀。
“少拍马/屁。”萧镇嫌弃的拍落,肩膀上骨节分明的手掌。
“除非她成了我的儿媳妇,否则免谈。”带着不容至否的坚决。
其实萧镇也有自己的心结,当年池青青失踪,他的舅母池老夫人,指着他的鼻子,不许他染指兴隆昌的往事,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曾指天发誓,只要有他在一日,兴隆昌永远会姓池。
萧清扬跳下长椅,正色道,“让茶香成为您的儿媳妇,亦是我的意愿,我会努力的,但是我希望您,也别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
他留过洋,看过许多企业,成功或失败的例子,一个好的企业从来不是靠的家族传承,所以他也希望萧镇,能够放下门第之见。
“臭小子这就走啦!不陪我一起吃早餐呀?”
萧镇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我给你买油条去。”肃清扬潇洒地冲他挥挥手。
“浑小子!”萧镇无奈的摇了摇头。
话虽如此,萧镇还是把梁茶香,调到了织布二车间,担任主任一职。
顾翠翠不愿意放人,可领导的决策,她不放也不行,只得依依不舍的让茶香,“空了过来玩。”
庄博华也是无比郁闷,当初他姑母让萧镇发誓,此生永不染指兴隆昌,他激动的脸都红了,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了。
没想到这个死老婆子,最终还是摆了他一道,临终前,把人事任免权给了萧镇。
他手握经营权,看到成堆的钞票进进出出,却吃不进嘴里多少,还要处处受萧镇的牵制,更无法在厂子里培植自己的势力。
想起这个,他就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死老婆子,胳膊肘向外拐,明明自己姓庄,却偏偏处处为姓池的打算,他与萧镇一个手握经营权,一个拿着人事决策权,相互牵制,相互抗横,谁也落不到好。
死老婆子摆明让他们两人给她的外孙做嫁衣。
幸好,他早有计较,让萧清扬娶了庄雅婷,这兴隆昌照样还是他的盘中餐。
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梁茶香这个死丫头突然蹦了出来,成功吸引了萧清扬的目光,破坏了他所有的计划。
现在萧镇提那丫头,当织布车间的主任,摆明了有提拔栽培之意。
庄博华眼神闪烁不定,他更敢想一点,萧清扬那孩子读书读傻了,整天宣扬什么工业兴国,醉心于机器的改造,对生意不感兴趣,萧镇那老狐狸,提拔梁茶香,是否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