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刚进屋秋墨就丢下水壶跟进了屋,随意的坐到八仙桌旁拎起桌上的青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的啜了口。
“也没什么,上午听副厂长作了半天的报告,下午在车间练习打结。”
梁茶香垂目看着地面,声音平平无喜无悲。
起初这种对话方式让她很别扭,不看对方眼睛对话叫什么对话?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习惯了。
“打结?”
秋墨眉头锁成了川字目露历色语气冰冷,“这些你不是都会吗?还练什么练。”
她就知这丫头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我不想太引人注意毕竟……”
梁茶香没有再说下去。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她知道不管她做了什么在秋墨面前永远得不到肯定。
失望的太多也就不在希望了。
秋墨觉得梁茶香考虑的不无道,低调才不会引旁人的注意,原来到是自己想偏了。这事她的再合计合计。
“那个副厂长什么来头?”
想开了秋墨也不再纠结于此,脸色暖和了些,语气仍然是一贯的清冷。
“不清楚。”
秋墨正待发作,梁茶香又补充说,“好像是姓庄。”
庄博华?
秋墨眼神闪烁一刻,“四十多岁,中等个子,眼晴细长鹰勾鼻?”
梁茶香迅速抬眸目露讶色差点脱口而出:“阿妈如何知道?”转念一想也什么奇怪也许是个故人。旋即又垂下眼帘。
瞧着梁茶香的神色秋墨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错。
斟酌一刻小心翼翼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姓庄的应该叫庄博华。庄博华是箫镇的郎舅,你在厂子里行事小心些尽量不要让他抓住你什么把柄。”
“此人还有些小肚鸡肠轻意不要得罪。”见梁茶香点头秋墨又嘱咐了句。
第二天早上刚进厂门远远的有个背影一闪而过,梁茶香脚步微顿。
闷头走路的王茶花撞到了梁茶香的背上。
“姐,怎么了?”她摸着额头神情疑惑。
“没什么。”
梁茶香继续走路,那个背影似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王茶花在织布车间,两人分手后梁茶香直接去了前道车间的小会议室。
朱珍珍已经到了有一会了,见梁茶香进来朝旁边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笑着招招手。
梁茶香跟其他两个姑娘打了声招呼走过去坐在朱珍珍的身旁,没过多久另外几个姑娘陆陆续续也来了。
经过昨天半日的磨合姑娘们都熟悉了,边打着结边叽叽喳喳的讲着闲话到也十分的热闹。
午饭之后姑娘们都有些昏昏欲睡,双手、眼睛就有些不听使唤不知是谁提议,“我们讲讲故事醒醒脑吧。”
众人一致赞成,七、八个姑娘就轮流讲起故事来,一轮轮下来效果并不好胆大的梨花就提议讲鬼故事。
众人看看我看看你一起起哄,“你来讲!”
梨花把乌亮的辫子往脑后一甩,“我讲就我讲,谁怕谁啊!”
“从前有个书生,”梨花故意压低了声音绘声绘色的讲起来,“……半夜里一个人在破庙里看书……忽然,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下来……”
姑娘们紧张的听着,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似乎屋子里的气压都低了几分,正当梨花说到“门吱呀一声自己开……”,就在这当口会议室的门真就吱呀一声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