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表坏了吧。”张泽解下手表看了看,“唉,该换个好一点的了,难怪我老迟到。”
“别在意这些细节”,张泽将时间调整好,又重新安抚了下凌司辰,“走吧,不管你是逗我还是真的,你的倦意都是藏不住的,去休息会吧,有什么事情,之后再慢慢说,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个team。”
“team?”
“诶,你要真傻了,剩下的时间我可就无聊了。”张泽重新搭上他的肩,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也不怪你记不得,毕竟你从良那么久,都是班长了,我还是没变。这后排保卫者的称号,早就名存实亡了。”张泽一脸故作悲伤。
“你像只被狗熊擦了屁股的兔子。”
“……”
安静的校园里,张泽领着凌司辰,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身后的人有些茫然的低着头。
平日里走过无数遍的地方,此刻却觉得有些陌生。
“我们这是去哪?”凌司辰见张泽并不是带他去往医务室,抬头才发现眼前的五号楼。
“当然不去医务室,你现在最重要的无非是休息,那地方一股子消毒水味,怎么睡的着。”张泽推开教楼的大门。
上课期间,这所社团用楼基本都是空的,难得的清静。比起医务室,社团确实要好上一些,凌司辰也就没说什么,继续跟着他。
一路来到了顶楼,凌司辰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张泽却从兜里掏出了钥匙,插入,拧开。由于顶楼有些漏水,社团大门的底栓锈蚀的比较严重,他也娴熟的在推门的时候提着门把,以防刮花地板。
“钥匙怎么在你那?”凌司辰问到,“而且,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不在我这在哪?”
“上一任社长啊!”
“对啊,还有一把不是在你那么?”张泽一脸的淡定,似乎已经接受了凌司辰此刻的状态。
“你的意思是…我是上一任?可上任不是…不是…是…”
“是谁…”面对着熟悉的社团室,脑海中有一个名字,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像被人硬生生掐掉了一段记忆。凌司辰的眼神都涣散了。
“是你啊。”张泽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可能你现在有些不适应,但这个社团确实是你一手创办的,我的钥匙也是你给的,因为你让我接任了。”
“因为我要复读一年,本着自己建立的东西自然交给自己人的心态,你就把社团继任给了我。”张泽耸了耸肩,“我猜你一定会问我,所以提前回答你。啊,我都快怀疑不真实的是自己了。”
“抱歉…”凌司辰低沉着脑袋。
“诶,算啦,你自己才是最不好受的吧。我以前在网上看过类似于你这样的,也是一觉醒来,觉得周围的什么都不对,自己不是自己,别人不是别人的,好像叫什么幻像性失忆。挺玄乎的,就是梦境里的东西和记忆紊乱了才会这样,没关系,好好休息,慢慢就好啦。”张泽接了杯水放在桌上,随后拔下钥匙。“喝点水压压惊,你一个人休息好点,我不打扰你了,别老想,越想越乱,我一个人出去溜达溜达。”
“恩…”
“赶紧好起来吧,这画风实在不适合你。”走廊里张泽的身影渐行渐远。“今晚有你期待已久的流星雨,祈祷天晴吧。”
偌大的五号楼里,只剩下一个凌司辰。他隔着窗户,远远的眺望着那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教室。
中年发福的班主任是男的,隔壁桌的泽胖是个瘦子,浑噩度日的自己是班长。好像哪里都不对,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推翻。可能真的是张泽说的病症吧,毕竟别人都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给自己太多压力了吧。凌司辰逐渐静下来许多。
隔着窗户,凌司辰看了很久,直到下课铃声响起。
他下意识的看着某个座位。恍惚之间,有一种错觉。教室里的他们,渐变成了透明,而那个空座上,一个人影逐渐清晰,模糊之中,凌司辰仿佛看到那人正侧着头,笑的那么好看。
凌司辰匆忙推开窗户,却好似碰到了什么重物。然而再次望去,已然找寻不到,只有课间来往的同学。他重新合上窗户,将窗台上的盆栽挨个放下,拉上窗帘。
眺望远方,却也忽视了眼前。
天空依旧阴沉,潮湿的风拂过校园。五号楼地坛,正对天文社窗台。摔得破碎的花盆中,折着一株开败的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