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都怪瑞儿。”靳嬷嬷看可可如此反应,也不免失落,“瑞儿已经十七岁了,有一天皇上便衣去了我那里,瑞儿不认识他,和他聊了起来。他是穆家人,竟先天有着不可忽视的良将之才。皇上跟他聊了半天,当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无法阻止皇上的爱将之意。当时皇上也没想到瑞儿的身份,当知道他是珂儿的弟弟,当年那个孩子的时候,也是惊到了。不过千金易得良将难求。也许就是那时,皇上动了杀心。”靳嬷嬷说着,有些互不当初的意思,紧紧的攥起拳头。
“为什么?珂儿今时今日的处境,根本对瑞儿造不成什么影响啊?”可可不明白,声音也提高了。
“今时今日的珂儿自然影响不到瑞儿,可是以瑞儿的才能,日后必成大将。自古君王最忌惮就是军权,一旦瑞儿成了下一个穆成辅,前朝后宫,你觉得皇上能不担心吗?既然良将不可失,那么牺牲的只能是珂儿。姑娘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靳嬷嬷被可可问得有些激动,但是忌惮着环境,只得压低声音,靠近可可。
“那我还是那个问题,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珂儿?”借着月光,近距离看靳嬷嬷,可可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第一是不想太明显,以免瑞儿记恨。还有,怕是皇上不舍得吧。”靳嬷嬷见可可有些惧意,倒是没有紧逼。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冰冷的月亮,“那石戒,初带上没有什么,可是日子久了,人就会越来越憔悴,最后神气慢慢耗尽,如同忧思成疾的人,郁郁而终的样子。自然的死去,瑞儿自然不会怀疑。等他叱咤风云时,珂儿早就入土为安了。”
“他好狠的心啊!”可可咬牙切齿,想着凛君宸之前对珂儿性命的担忧,突然觉得他虚伪的让人想吐。也许他担心的更多的是,不是自己亲手杀了珂儿吧。想到这里,可可突然觉得不对劲儿,“那我之所以会住进珂儿的身体,只是因为她被人给害死了,不是整合了凛君宸的心思,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呢?”
“因为你能救她。”靳嬷嬷的话再次让可可糊涂了,早死晚死都是死,干嘛还要救呢?可是她还没问出口,靳嬷嬷已经说了此次谈话的结束语,“至于怎么救,你还是去问那个让你来的人吧。”
靳嬷嬷说完,不顾可可追赶,径直走了。可可一路追到她的住处,再次被隔在了门外。
孩子满月礼的丝竹声响了一整天,可可闷闷的站在惠恩阁前的台子上愣愣的发呆。惠恩阁里的奴才们也忙活着,珂儿刚从敛心公主的修远小筑回来,要安顿的东西多,那些奴才又倦怠的紧,不到临门都不动弹。现在珂儿别说躺一会儿了,就是坐都没有地方坐。
“娘子慢些。”听见云竹的声音,可可回过头看。珂儿脸上没有血色,身上难得一套新衣服。头上斜斜的插着一朵粉色的绢花。在一片萧条冬景里显得有些突兀。
“云竹,你瞧,我这花儿正不正?”云竹拿了一个软垫子放在石凳上,扶珂儿坐下。珂儿小心翼翼的坐下去,伸手抚着头上的花儿。
“很好。”云竹有些赌气的说,“本来今天小公主的满月,娘子作为生母怎么都得去看一眼的,可是贵妃娘娘却说娘子身子不适,不易挪动。既然不易挪动,又干嘛急急地把咱们从修远小筑里撵出来。”
“嗨,云竹,你要跟着我,就得受得起这些。”珂儿面露苦涩,嘴角却有些茫然的笑。云竹见勾的珂儿伤心,也闭了嘴。珂儿低头,好像习惯的抚摸着手上的戒指,眉头有些舒展,说,“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呢?这个宝贝,多少人眼热。他要我遭人妒恨,也太破费了些。”
“娘子又胡说。许是皇上心里有娘子,又怕娘子的身世遭那些人说道,所以才……”说到这里,云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可可看着云竹绞尽脑汁的说服自己的样子,不觉失笑。
“瞧,自己都不信了,还来劝我。”珂儿也被她的样子逗乐了,理了理棉袍的袖子,说,“算了,他的心,怕是我这辈子也捉摸不得。”
“娘子好兴致,怎么出来吹风看景儿了?”靳嬷嬷迈步上了台阶,人没到,声音倒是响亮。可可白了她一眼,还在记恨她那天没有给自己合理的解释。靳嬷嬷也不吃心,只是对着可可笑了笑。可可赌气不理她,只见她走到珂儿身边。
“嬷嬷不去看热闹,怎么来我这里了?”珂儿见识她,脸上轻松了不少。
“老身年纪越来越大,受不得那些乱糟糟的东西。”靳嬷嬷说着,云竹已经进去拿了软垫出来,给她放在石凳上。她也比客气,直接坐了下去,但是眼睛在珂儿露出的石戒上停了停。
“怎么,嬷嬷也知道这东西的妙处?”珂儿见她看着自己手上的石戒,直接伸出来递到她面前。
“娘子说笑了,这是物件儿可是从我们游族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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