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云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珂儿,嘴里连声唤娘子,可是珂儿却听不见一样,只是痛苦的呻吟。敛心公主却不诧异,只是静静的站起来,看了看珂儿脚下的血,镇定自若的对身边的宫人说:“扶娘子进内室,叫太医,说娘子要生了。”
珂儿被人抬进了修远小筑的内室里,放下帘子,只听见里面珂儿痛苦的呻吟声。公主稳稳的迈着步子,由宫女扶着走了进来。可可看着她泰然自若的样子,又气又急,就知道她没安好心。不多时,太医急匆匆的进来,公主坐在一边悠闲的喝着茶,看了一眼慌慌张张请安的太医,幽幽的说:“急什么?一点儿稳重都没有。”然后冷眼看了一下帘子,“进去吧。”
太医跟跟在后面的几个产婆这才进了帘子。过了一会儿,又来人了,可可一看,竟是熙儒贵妃。
“怎么样了?”一进门,熙儒贵妃就慌张的往帐子里头看。敛心公主看着她,嘴角冷笑,说:“血流了不少,看她造化吧。”
“你怎么这么心急?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要给我的。要是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的功夫可就白费了!”熙儒贵妃看着敛心公主如此自若,脸上露出责备的神色。公主也不在意,只是捋了捋手上的佛珠,说:“我听老人说,七活八不活。”可可这才想起来,珂儿如今是在八个月里,心里一紧,看着敛心公主的眼神更加充满恨意。
“可是那个孩子是我的。她死活没关系。可是孩子要是没了……”熙儒贵妃着急的说着,却被公主冷言打断:“宫里的女人多了,能帮你生孩子的不只有她穆珂一个。再说了,她是早产,与我何干。”
“皇姐说的轻巧。”这时,凛君宸跨步走了进来。
“皇姐说的倒是轻巧的很呢。”任何情绪的声音传进来,凛君宸跨步走了进来。八年的时间过去后,可可第一次听清楚他的声音,沉稳之中又多了几分慵懒,落入人耳中,多了些成熟的男人味道。
“臣妾,给皇上请安。”熙儒贵妃听到凛君宸的声音,身子一震,慌张的请安,怕是担心她的话听进了他的耳。可是凛君宸却没有什么表现,只是伸手扶起他,眼中难掩柔情。
“臣,见过皇上。”敛心公主倒是稳重的多,面不改色,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凛君宸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冷笑,也不让她起来,只是对着身边的熙儒贵妃说:“然儿,你在这里照看着,朕与公主出去一下。”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公主脸上冷冷的,把佛珠交给身边的丫头,跟了出去。
贵妃有些不放心,跟了几步,便被王辰虚拦下。
可可听着珂儿帘子里的惨叫,心里紧得慌,可是又好奇凛君宸跟公主的态度,只得一咬牙跟了出去。
修远小筑的内阁出去,右手边有一个月亮门,穿过门去,竟是一个小花园儿。凛君宸在花园的水塘边定住脚步。这个地方的深冬来得好像早了些,可可根据珂儿怀孕的时间推断,现在左不过是十一月,可是这里已经有了寒冬腊月的意思。不过水塘却没有结冰。微风之下,水波粼粼。公主站在凛君宸身后,低头不语。
可可定定的看着凛君宸的侧脸,时间好像格外眷顾他,他的脸上依然是八年前的样子。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只是眼睛好像更深了,深的像是以往黑水,看久了,好像能够陷进去。
“皇姐没什么要跟朕说的吗?”半天,凛君宸的声音裹着寒风吹了过来。即使没有知觉的可可,周身也觉一冷。
公主却习以为常一般,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皇上已经有了想法,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难道皇姐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朕的骨肉吗?朕的皇嗣本就单薄,皇姐怎么忍心?”凛君宸依旧背对着敛心公主,眼睛看着远处。
“臣只是不想皇上再有牵绊。”公主似乎有些激动,但是还是极力的维持着脸上的平静,“皇嗣自然重要,可是皇上的枕边,怎能有这等贱妇。臣劝了皇上八年,皇上依旧不肯杀她,臣只好代劳。”
“朕只知贱妇腹中是朕的孩儿。这些年朕折磨的她已经够了,皇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宫中还有什么比生不如死更让人绝望的呢?皇姐何必这样心急?”
“皇上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只有您自己知道。当年若不是她,皇上何必游走逃亡,险些搭上性命,臣又何必搭上青春,青灯古佛为伴。”公主说的平静,但是声音却有些发抖。
“那都是凛君豪的错!”凛君宸终于按耐不住,转过身来,死死盯住敛心公主,声音在空荡荡的花园里回响。
“凛君豪的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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