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将她右手弯曲了好些天的手指,扳得跟手背一条直线的时候,她痛得尖利的叫了起来。那种痛苦跟把手指一个个折断没两样。
“我不做了。好痛!”她委屈的缩回了右手。这哪里是治疗?分明就是二次伤害!
“小姐,你不坚持做下去,以后你的手就像你现在这样伸不直,也握不成拳。到时,这只手就真的报废了。我想,你一定不希望有机会健全的手,变成影响形象的废肢吧?”
理疗医生很能理解第一次接触理疗的患者恐惧的心情。但凡刚从巨大的痛苦和心理压力下挺过来的人,没人希望再承受肢体上另外的痛苦。
听到医生这么一说,宁雪担忧的看着弯曲得像猪八戒钉耙的右手。她可不希望被列入残疾人士的行列。只是,那像撕裂肌肉的痛苦,真让她背皮发麻,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坚持下去。
“现在的痛苦是暂时。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雪儿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周成玉拍拍宁雪的肩头,为她加油。
有了旁人的鼓励和劝慰,宁雪这才咬着牙将那天的理疗坚持做完。不过,那天中午,她的食量小的可怜。因为她还没从右手火灼一般的痛苦里解脱出来。
咬牙坚持了几天“非人的折磨”,宁雪倒也适应了理疗的过程。毕竟那种治疗带来的痛苦在慢慢减小。
让她感动的是,一直照顾她的周成玉,还虚心向医生请教理疗的技巧。理疗医生也毫不含糊的手把手教授他怎么按摩手背肌肉?怎样帮宁雪松驰受伤的手筋?
在理疗医生走后,周成玉就拉着宁雪的右手忙活开了。宁雪自己也能感觉到右手情况的好转。
“恢复得不错。照你这样恢复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不用和我来了。相信以后的生活应该没有太大的困难。”
理疗医生满意地看着宁雪的右手握着又张开,张开又自如的握着。
“是吗?”
宁雪眩如夏花的笑容有点黯淡。他说的没有太大困难,应该是将手握刻刀除外了吧?
这些天,她也仔细观察过她的右手,除了一些轻巧还算大件的东西,她几乎握不住任何小件东西。就连拿手机都觉得费劲,还抖得厉害。这只手,除了做装饰作用之外,只怕再无其他用处了。
见她的神色突然暗沉,周成玉在一旁很乐观的说道:“只要努力坚持,奇迹无所不在。”
“谢谢医生,谢谢成玉。”
压下心里的悲哀,宁雪恢复了她先前灿烂的笑容。
看到宁雪笑得开心,周成玉悬着很久的心,终于落了地。以前他害怕她会想不开,意志消沉下去。现在她的手在飞速的恢复,她的笑容也在回归当初的轻松,想必,她已经从车祸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送走来为宁雪做理疗的医生,周成玉再回宁雪房间时,发现她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微微笑了一下,他过去给她拉上被子,掩上门静静的离去。
收拾了一下屋子,周成玉叫来外卖,将香气四溢的菜肴摆上餐桌,这才轻轻推开宁雪房间的门叫她起来吃饭。
叫了几遍,宁雪都没回答他。
周成玉有点奇怪了,走到床边,拍了拍蒙住宁雪脑袋的被子。顿时,他觉得不对劲了。一把拉开被子,他无语了。床上除了一个枕头和一个他专门为宁雪买的抱抱熊,再无其他。
“雪儿,雪儿……”
周成玉一边叫着,一边逐个将屋子找了一个遍。只是,宁雪的踪迹已经在他的家里消失了。
懊恼的看着空空如也院子,周成玉倍感挫败。为什么她就不能温顺地接受他的照顾呢?难道,做的还不够好吗?
再说从周成玉家里溜出来的宁雪,此刻正沿着乡间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并没有确切的去向,只是不知道停在原处又该作何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是她目前仅有的目标。
周成玉其实对她很不错,只是她没打算将他当作一个可以停靠歇息的港湾。即便是他付出得再多,他也不可能胜过穆庭非对她的好。即使他再怎么承诺美好的未来,他也不能大过虞展鹏的承诺。毕竟有些东西是他给不了,也是自己不想要的。
车子报废,婚姻残缺,引以为傲的右手如今已经也残废,她的家早就掺杂了一些外来的人,外在东西。她悲凉的感觉到,天大之大,好像已没有她的归处。
还好,从周成玉那里离开的时候,她带走了周成玉在车祸现场给她拿回来的包。里面的钱,足够她过上一段时间了。
拐上一条乡村公路,宁雪考虑着要不要搭车代步?
这时,一辆红色轿车慢悠悠的开了过来,然后停在了宁雪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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