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秦氏好脾气,此时也忍不住恼怒,叱责道:“问你话呢!你哭什么!只会哭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快说”
平嬷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抽泣道:“原本小郎在睡觉,我在旁边守着,不妨阿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我以为他是来看小郎的,于是就小声跟他说,小郎睡着了,正睡得香呢!我以为他看一眼就走的,也没拦着他……从前,阿郎有时候也在小郎睡觉的时候来看一眼的!”
“没想到这次,阿郎走到小郎的床边,伸手摸了一下小郎的脸,就从鱼篓子里面抓出两条长鱼来,还去把小郎叫醒,把那长鱼放在小郎面前摇来摇去,还把那长鱼放在小郎的手上,让小郎拿着玩儿,小郎才睁开眼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下子看到自己手上抓着一条那种东西,就吓得叫了起来,小郎吓坏了,然后大娘就跑了进来,然后阿郎手里的长鱼就、就窜到了小郎的脸上,小郎就晕过去了……”
秦暖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他果然就是故意的!”
秦氏沉默了一会儿,道:“你阿叔小时候和我们不一样,他小时候日子过得很苦,小孩子也是要在田地里帮大人干活的,这些东西他们在乡下很是常见,大人小孩都不怕这个,他也是一时没想到阿康和他小时候不同,没见过这些,以为这个是蛇!”
秦暖又哼了一声,“阿娘你信他说呢!什么大人小孩都不怕这个?方才怎么那老婆子也是吓得乱叫乱骂?她都是在乡下活了几十年的老人,不是也害怕这个?”
想起刘氏先前的粗蛮和泼辣无赖,秦氏叹了口气道:“她是个女人,总归不一样些!”
秦暖反驳道:“阿弟还是个小孩子呢!怎么禁得起这样吓?何况阿弟病还没好!何况还是睡着觉在?就算是个大人,正睡得香呢,突然把这么个东西弄到手上脸上,也是要吓得不轻!”
秦氏又叹了口气,“他有时候是脑筋不会转弯儿!唉~~”说着,垂眸心疼地摸着秦康的头。
这时候茉莉儿气哼哼地说道:“就算在乡下,也只有那些泼皮小子们才玩这个,喜欢拿这个去吓唬小女孩!”
秦氏看着茉莉儿红肿的脸蛋和破损的嘴唇,想到茉莉儿是为秦暖说话才被刘氏打成这样子,于是便放软了口气安慰她道:“茉莉儿,等会你去跟栀娘拿些铜钱,自己去药铺里买点药敷敷!”
秦暖知道这三年多来,石二郎做足了一个慈爱父亲的戏份,秦氏还是不相信石二郎心存恶念故意吓唬秦康,便轻轻拍了拍茉莉儿的肩,“你不用守在这里了,快去把自己收拾一下!”
茉莉儿点点头了,她刚才看到了自己主子眼中的满满的心疼,心中很是受安慰,乖乖顺顺地低头出去了。
秦氏搂着秦康,又吩咐平嬷将秦康的被褥和枕套都给换掉,她刚才看到那长鱼在秦康的床上钻来钻去,想想都恶心。
栀娘则去拿药膏来给秦氏脖子上的伤痕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