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就知道展修的马是名品,今日终于得了这么一个机会,傅佑元忍不住伸手抚上战马黑亮的脑袋,果真不愧是十二看中的马驹啊!
“你怎么不给它披上铠甲?”
傅佑元心道:如此良驹若是披上精致的铠甲,那该是多威武!
展修答道:“重甲只有将军才有资格佩戴,我只是个校尉。”
两人共骑在马背之上,你一言我一语,而马儿似乎很高兴,只见它不停地嘶叫上两声,蹄子还时不时地轻轻踏着雪地。若不是周围一片杀气腾腾,这或许会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库夜看着他二人若无旁人地从自己眼皮底下走过,顿时傻了眼。他还从未见过有谁会在战场拼死拼活的地方这般悠哉,虽说方才与展修打得很过瘾,可是想起自己这一趟过来却是有要务在身,于是,他又一次将目光落在了正酣战的百里正浩身上。
微微皱起眉头,库夜提着大刀,策马便朝百里正浩那边奔走过去。
展修往库夜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也知晓他想要做什么,不过想着王大虎他们都在,而且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于是也没多去在意。反倒是傅佑元在一旁提醒他道:“我不同你闲扯了,打战呢,你也别在一边磨磨叽叽了,快些多杀敌,好立战功。”
傅佑元一边说着,一边有些不舍地摸着马儿的脑袋。
“嗯。”展修应了一声,神色虽然不曾见他有什么变化,可是心中有些唏嘘,眼下正是生死关头,他却顾自沉溺于这小小的亲近之中,着实不太应该。
随即,傅佑元翻身下了马,拿着弓箭便闪到了一旁,展修扭头看了他一眼,确定了他的安全之后,这才“驾——”的一声,策马杀入阵中。
见展修走了,傅佑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垂下拿箭的手,摸了摸衣袖中扣在腕上的红豆,母妃临终前的话语在耳旁盘旋:莫要将感情当做交易。他明明晓得展修待他是何种的心思,可是,他却为一己私心利用了展修。
“母妃,我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应该没多大关系吧……”傅佑元早已在心中做下决定,待他去了东越之后就会和展修断了往来,不过,展修为他所做过的这一切,他都记在心上,他日也一定会报答于他。
想明白了之后,仿佛减轻了罪孽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重整好了心情,傅佑元再一次将心力都投入战事之中。
专心射杀达硖人的弓箭手,傅佑元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正有人拿着一只吹箭对准了他。
淬了毒的吹箭,达硖人最传统的捕猎工具。
轻轻地一吹,带着羽毛的针便从细细的竹管中射-出,带着毒液的针头刺入了傅佑元的后颈。
傅佑元只觉得脖子后头一阵刺痛,想要伸手去摸,却在抬手的那一瞬间,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紧随着胸闷喘不上气、双耳也渐渐失聪,最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很快,只见一个穿着布甲的人飞快地将倒在地上的傅佑元扛起,随后又很快消失在混乱的战场之中。
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他的死活根本就没人去关注。
而且战场上本来就混乱,也没人会留意这么一个小卒子。
纵使是展修,也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等他解决掉身边的麻烦之后,在回去寻找傅佑元的身影,却觉早已没有了踪影。
展修急了,策马朝着他们之前分开的地方疾驰而去,除了满地的尸之外,别无其他。
骑在马上,展修用长枪翻着底下一个一个的尸体,每当翻到穿着大尧兵服,且又同傅佑元身形相差无几的尸身时,他握着长枪的手竟然止不住在颤抖。所幸,在经历了一次次心惊胆战之后,展修并没有找到傅佑元,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很快,达硖人便被击败,看着落荒而逃的达硖人,大尧的将士并没有去趁胜追击。
在派人给大营传去战胜的消息之后,王大虎以及百里正浩皆是兴高采烈地带着部下继续前行,而展修却独自一人望着乌鸦盘旋的关隘上空。
“展老弟,你怎的还站在那儿?”
王大虎高喊了一声,离得有些远,他并未现展修的脸色难看得很。
反倒是百里正浩见展修孤身一人,左右都瞧不见那个背着弓箭的小伙夫,他便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只见他对王大虎使了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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