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蜗居在一家小饭馆,任谁都不会信那是巧合,当然,包括我自己也不信。
但我确实没有直接与白奕合谋,也不清楚他如何制造了那样的局面,这些事情只有白奕这个始作俑者才知道。
我还在努力构思一个能被相信的答案时,那人已经把针管里的液体全都推进了我的体内。
他将针头一拔,我就立刻感受到了由肩膀处向其他身体部位蔓延的酥麻感。渐渐的,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加快,从肩部开始,身体各处的肌肉渐渐传来了隐约的刺痛感。
如果再不组织出来一个逻辑恰当的答案,可能就真要栽在这里了。
“其实白弈真没和我说过什么东西,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不是和他一边的。我真是去饭馆打工的,就是想先在这城里落个脚,我跟他就只是说过关于饭店里的事情。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我这个工友那么不简单,后来阴差阳错卷进来,在酒馆绑架了那个假老板也是无奈之举,属于是误打误撞了。”我尝试着给自己塑造一个无辜清白的身份。
事实上,记不得任何事情的我,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当得起清白二字。
我说完这番话,很快又想好了兜底的另一番答案,实在不行,为了保住小命,把整件事情,包括失忆全盘托出也不是不行,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誓死守护的秘密。
我自然是想过一开始就如实说,只是担心这样荒谬的解释早早说了出来,会让他觉得我存心戏弄他,留到最后关头说出才会使得这个答案更具可信度。
在我回答完之后,他并没有对我的答案进行任何表态,仅仅是静静看着我。我心中大感无奈,老哥,我说得合理不合理,你倒是给个评价呀。
在我心思百转,想再编撰一些补充内容来增加这份答案的合理性之时,那针药剂的效力在逐步攀升。刺痛变为了绞痛,四肢百骸到五脏六腑,都仿佛被人拿着刀一下一下的剐。剧烈程度已经到了一般人无法忍耐的地步。
“第二个问题,你为谁工作?”他好似就这样过掉了我对于的第一个问题的回答,直接开启下一轮问答。
他的作态让我有种自己刚刚的答案被判无效的感觉。我完全揣摩不到他对我所说的答案是个什么看法。
如果这是他独特的审问术,我承认他的方式奏效了,面对一个性情难测,手起刀落的刽子手,恐怕没有几个人敢拿自己的小命作为与之周旋的筹码。
为谁工作?我能说我为饭店工作吗?如果真这么说,老杨估计是会把我当成誓死对组织保密的义士,直接让我死个痛快了。他的第这个问题和第一个问题是分开的,这也大致能说明,他认为我不是在帮白弈做事,只是受了白弈的影响卷入事件当中。
我还在酝酿答案时,药效又一下增强了。突然提升的痛感让我猛地咬紧了牙关,剧烈的疼痛已经开始让我处于痉挛的边缘,整个身体已经可见的微微抽搐了起来,并且这种疼痛还再持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