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内的医谷非常安静。它既被称为“谷”,就自然具备了清幽与神秘。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其中,与葱郁的植被一起,将人心内的遐想期待无限放大。
而屏障外,靠近医谷的这方圆数十公里内植被稀少,气候也变化无常。据说,过来求医的人一应吃食饮水都是由医谷供应。水翎烁并不曾与窝在那边帐篷里的人有任何言语上的接触,所以事实如何她并不十分清楚。
总之,屏障内外的世界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此刻天已大亮,红彤彤的太阳渐渐散发出刺眼的光芒。但凡是被它照射到的地方,一切再细微的有生命的以及没有生命的物体都无处遁形。
水翎烁注意到这将医谷包裹着的“气泡”居然还在微风中微微晃动,若非它底下犹如扎根在土里,只怕还真可以想见它乘风而去的情形。
她还注意到“气泡”的正上方有棵银白色的竹子形状的植株,这“白竹子”就这么突兀地直立在空中。起先她只以为那是一个白色的斑点,若不是她又多看了几眼发现了它在风中晃动的身姿,只怕根本就不会把它当做竹子来想。毕竟,它下半部分以及根部都没有了踪影。
砍了树身,留下树桩或许还能发芽,而这“白竹子”竟是个奇葩的存在,没了根部居然还能惬意地随风摇摆。
对于这种完全背离生命原则的存在,水翎烁向来就抱有极其浓厚的兴趣。她不禁又戳了戳旁边的云鸿逸:“哎,那‘竹子’的下半截去哪儿了?”
云鸿逸给了她一个很伤感情的回答:“我此次来,就是为了弄清这当中的古怪。”
水翎烁:“……”原来驾着烤鸟而来纯属拉她一起狼狈的。
还以为会发生多么了不得的感人情节,却原来一直只是她想得太美。就说这个见雷就吓得不行的家伙怎么会突然转性,乘雷而来什么的深情浪漫绝不可能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所以,她真的是应该好好反省以往那数百个轮回里的所作所为了。
于是,水翎烁刻意跟他保持起疏离的距离。待到终于与丛文诣见面的时候,她直接就跟丛文诣叙说起离情别绪,理直气壮地撇下他跟丛文诣走了。
她如今只有以往的记忆,却并不如以往那般痴迷眷恋云鸿逸。在解除怪异的心痛之前,她以为孤瑾修将她的感知对象错了位,认为只要破除了他那操控,她就会仍如从前那般为云鸿逸心痛以及寻死觅活。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她对云鸿逸虽然多了些许想念,但却一点儿也不依赖,甚至她还总替过去的自己感到不值。
倒是面对丛文诣的时候她更多了几分惭愧。她终于在这一世活得有几分人样,知道哥哥对她的情义远胜于那个她一直追逐的男子。
可现在她知道丛文诣就是那个守护她数百个轮回的哥哥,而哥哥却并不记得她了。
“烁儿,”坐在溪边的野花丛里,丛文诣既激动又腼腆,“你真的决定随我留在这里?”
水翎烁跟他细说了无数个从前一起相处的细节,然而他仍是一样都不能记起,反而理所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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