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又会发生什么事,自己又该怎么办——他已经麻木了。
猛灌一口酒,酒的烈度从喉咙一直滚烫到肚子里。
他又灌了一大口,却不料被酒呛到,痛苦地咳了几声,眼泪横飞。
“喝酒有时候是因为快乐,有时候是因为忧愁,小子,又是为了什么呢?”王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谢忘云身旁,慢声说道。
谢忘云缓过气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夜空发愣。
“唉,年轻人啊。”王伯手中也提着一大壶酒,喝了一口叹道,“你想的太多,要做的也太多,但是你什么都做不了啊。”
王伯的这句话倒是说进了谢忘云的心坎里去了,他回过身对王伯道:“王伯,你说我们真的还能回去么?”
王伯道:“能回去,只是机会很渺茫啊。”
“有多渺茫?”谢忘云问道。
“就如同这夜空中的星星,”王伯回答道,“跟你看到它们坠落的几率差不多一样渺茫。”
“那就是说我们根本没办法回去了。”谢忘云脸色暗淡,失望地说道。
“办法是有的,只是没找到而已。”王伯说道,“这世上没有解不了的问题,星星也会有坠落的时候。”
谢忘云默然,自顾自地喝酒。
王伯静静地看着魂不守舍的谢忘云,摇了摇头,自己也喝了几口酒。
“你很想回去。”不知过了多久,王伯突然问道。
“嗯。”谢忘云随口一答。
“是为了复仇么?”王伯接着问道。
“是。”
“不,不是,不全是。”王伯说道,“你的目光中有牵挂和不舍,说明你心中还有挂念的人,它跟你的仇恨平分了你的**。”
“牵挂和不舍”谢忘云脑海中浮现出紫儿那张美丽的面孔。
王伯道:“如果回不去了,你当怎么做?”
“怎么做?”谢忘云品味着这几个字,“或许我还在想吧。”
“你知道你的仇人都是些什么人?”王伯道。
“不知道。”
“那你在这里和在神州又有什么不同呢?”
“至少我可以在那边找到他们,在这里万万不可能的。”
王伯点点头:“这样说也有道理。如果你的仇人此刻就站在你面前,你又有几分把握能够杀了他们?”
“没有把握。”
“你找到他们又报不了仇,跟没找到他们有区别么?”
“没有区别。”
“既然如此,那你在这里和在神州就没有什么不同了。”
谢忘云哑然,愣愣地看着王伯,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小姐为什么要去取那浑天鉴么?”王伯接着问道。
“不知道。”
“在神州的凡界之中,没有与修道沾边的人被称为凡人,而统治这些凡人俗事的势力有五个,当然,那些独立的部族是不算在内的。”
“东方世家统治着凡界东部一带地域,建立起强盛的皇朝;北部大兴王朝和雪国并存,南部青炎国和衣岚国相互牵制,千百年来凡界倒也是一片太平祥和。”
“但是就在十几年前,发生了一件与东方世家有关的不幸之大事,因为这件事,导致了十几年来皇朝风暴不断,东方世家人心惶惶。”
王伯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停下来使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你说的那件大事,究竟是什么事?”谢忘云好奇地追问道。
“那件大事,便是青炎国的皇子和衣岚国的公主在同一天,同一个地点被人杀害了。”王伯闷声说道,他是极不情愿提起这件事的。
“青炎国的皇子和衣岚国的公主被杀,这跟皇朝和东方世家有什么关系?”谢忘云不解道。
“大有关系,”王伯沉声道,“虽然查不出凶手是谁,但是杀害青炎国皇子和衣岚国公主的凶器,恰恰是东方世家的传世至宝——火煌剑。”
“难道是东方世家干的?”谢忘云问道。
“当然不是,因为就在青炎国皇子和衣岚国公主被害的前一天,火煌剑就已经被人盗走了。”王伯回答道。
“这么说来,那盗剑之人,必定就是凶手了,他杀人后嫁祸给了东方世家。”谢忘云思考后说道。
“确实是这般。”王伯道,“但青炎国和衣岚国一口咬定那件案子是东方世家所为,誓死要向东方世家讨回公道。”
“难道东方世家不会解释么,将火煌剑被盗的事实说出来不就好了么。”谢忘云道。
“小伙子,你想得倒是轻巧,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如果三言两语就能让别人相信你,那就太荒唐了。”
王伯苦闷地说着。
“你有所不知,火煌剑是东方世家的至宝,除非是东方世家重量级的人物,否则没有人能够碰它,连见它一眼都比登天还难,更别说盗走了,你跟人家说剑被盗走,你说人家会相信么?”
“这倒也是,可是剑的的确确是被盗走了呀。”谢忘云说道。
“是啊,剑是被盗走了,可即便青炎国和衣岚国相信剑被盗走,那他们更相信盗剑之人是东方世家之人。”王伯说道。
“这又是为何?”谢忘云问道。
“因为只有东方世家的人,才能够驾驭火煌剑!”王伯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