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瞳向下看着他,“有些责任根本不是你的。你可以坏一点,刻薄一点,让自己轻松一点。”
汪明瞳孔微颤,伸手要推开他站起来,但陆永丰却径直封住了他的唇。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思各异的舌吻。
汪明推开他,觉得自己跟陆永丰接吻接得好像也有些醉了,他的心脏怦怦地跳着,怂恿着他不过脑子就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陆永丰,这是个屁的圣母。你一点都不懂,我对你好,是因为……”
他垂下眼睑,很轻很轻地说道:“你是我的憧憬和向往。”
陆永丰愣了愣,汪明立马补充道:“不是喜欢你。”
陆永丰被表白的次数自己也数不清了,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刚说了一句煽情话又马上否认的人。
汪明轻声说道:“你生来就拥有一切,无忧无惧,洒脱自由,这些都是我这辈子没有希望得到的了。所以,我越了解你,越忍不住将我的所有美好向往都寄情在你的身上,我希望你能永远快乐,永远顺心顺遂,不需受人间的种种苦难。”
汪明低着头没有看陆永丰的脸,因此看不见陆永丰脸上罕见地露出的嘲讽神色:“永远快乐?哈哈,永远快乐。”
汪明听出了那语气中的嘲弄,不解地抬起了头。陆永丰摸摸他的脸,吹出带着酒香的热气:“你懂的,快乐不取决于你拥有什么,而在于你想要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汪明思绪纷繁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陆永丰还有什么是想要的又用钱买不到的?不为利益尔虞我诈的家庭?精神高度契合的知己?不是为了钱而是真心爱他的人?
陆永丰微微一笑:“我从来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汪明一震,有些不可置信。
“我从来没有过憧憬和向往。”陆永丰说道,“我尝试了许多行业、兴趣、男人女人,得到也好失去也好,一切都是无可无不可,我从不动容。”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做爱?”陆永丰打了个酒嗝,自嘲地叹气:“只有高潮那几秒钟,我才感觉到这世界还有令我兴奋的时刻。”
没有喜欢,没有憎恶;没有悲伤,没有快乐;没有恐惧失去的东西,也没有值得珍视的东西,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匆匆路过。
有时候陆永丰也想成为一个庸俗寻常的人,悲喜都来得很轻易,有想要到达的远方,也有可供回首的珍藏。有高峰,有低谷,有繁花,有荆棘,有黑夜,有艳阳。而不是站在平坦的高原上俯视旁人,自身也一望便能见到终点。
但是这个“当普通人”的念头,和其他欲求一样,也是无可无不可——如果能找到喜欢与热爱,那当然最好;如果终其一生都找不到,那也就罢了,当个无情无趣的人,浑浑噩噩过完一生,也没什么失望的。
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着朦胧轻柔的暖光,但背着灯光的陆永丰却是冰冷且遥远的。他如平日一般露出没有棱角的笑容,却只让汪明觉得那是神佛的拈花一笑。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陆永丰总是这么温柔、宽厚了,因为他从没有在乎的东西,所以从不生气。与其说那是温柔,不如说那是局外者对五阴炽盛的常人的一种……怜悯。
太可怕,也……太可悲了。
陆永丰感觉酒意慢慢上头了,他困倦起来,正准备小憩一会,却忽然听见了汪明的笑声。
“哈……”汪明身体轻颤着,几乎笑出了泪花,这副情景使这个谜团重重的漂亮男孩显得有些妖异。
“这实在……太荒唐了。”他边笑边说,“我生命中绝大多数的倒霉事,都来自我太多不自量力的欲望。而你,一切唾手可得,却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咱俩是不是该换换?”
陆永丰也笑了,凤眼弯成了皎洁的新月:“换?你不怕我?”
汪明大概也在陆永丰的嘴巴里尝了不少酒,有些疯地翻身骑在陆永丰胯上,弯下身,痴痴地、带着一点娇憨地看着陆永丰的眼睛,低声道:
“陆老板,把你的冷漠分我一点吧,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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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k的两首歌分别是王菲的《暗涌》和张智霖的《现代爱情故事》还有一更今晚再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