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村中祠堂聚集了各家长辈后辈,数十人在一起争吵不休。
有长者被气得哆嗦道:“分明就是冒犯神灵,灾祸将至啊!听叔公一句劝,赶快驱逐了那几人,再到江边做一场大祭祀!”
“老叔啊,真驱逐了他们,万一河伯王前来报复,谁来抵挡,靠小夭一人吗?”
众人七嘴八舌,听得闳夭一阵阵头疼。别看他年纪轻,但凭着铜骨境的巫武,在这普遍甲肉小成的村子里,显得鹤立鸡群。而作为最强的武力,他的话份量自然不轻。
“各位老祖,叔伯,河伯不过是些凶悍的水猴子罢了,方圆百里,饱受其苦,可以说血债累累。各村祭祀,不过是供养它们,但也不见它们因此就少伤了人!与其百年时时担心,子孙后代不得安宁,倒不如借那几个强人之力,一举除了这祸患。”
“小夭,他们真有你说的那么强么,也不过是些年轻人嘛?”
“我怎么敢诓骗各位长辈,单单那个叫努吒尔的少年,就有不逊于我的气力。那只被活捉的河伯可做不了伪,你们不是一早跑去我家看过了吗。而且我以为,还可以说服百里各村一齐出手,又不是我一村之患。”
“小夭啊,你知不知道,上游有个村已经被河伯袭了村,无一人活着,可说是惨目忍睹啊!”又有老者惶恐道。
“啊!甚么时候的事?大伯,您怎么不早说,您可真沉得住气!”
“我家老三与妻刚刚从娘家回村,路过时看到的,谁知道甚么时候的事,他们俩受了惊吓,有些发热,现在还在家里昏睡着。”
“没听说河伯会屠村啊,上百年不也相安无事吗?这可如何是好?”
“真的来报复了,都是那些外乡人没事找事!”
村人一阵慌乱,倒是闳夭镇定些,站到中央,高声压了压嘈杂:“大家都不少祭祀,可河伯还是袭村了,不管是不是报复,都不是祭祀能化解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与其惶惶不能终日,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若那几人走了,我们又上哪里去找强援,柏灌王吗?”
“那些蜀羌除了征供,哪会管我们的死活?我同意小夭说的。”
“我看我们根本没的选择,我也支持小夭!”
见外围年轻些的有不少在支持自己,他走向几位最受敬重的老者,“河伯不是没有弱点,我老早就发现它们很怕牛,怕牛的还能算是神灵么……”
“闳大哥说的好,河伯王再强,也不过是活得久一些的妖兽,而不是甚么神灵。在我麋国,甚至把猎杀河伯作为后辈的试炼。你们这里偏僻,被那群下贱的孽畜欺压至此,可以理解,但还要供奉祭祀,就有点,嘿嘿~”
戎胥牟早就听清了这里的议论,感觉时机成熟,便挤进人群,来到中央,以嘲讽之言推波助澜。
他的话大大刺激了村中青年们耻辱之心,个个撸胳臂挽袖子,哄吵起来。
老者们怎么也压不住,只好无奈地接受了形势所迫,人心不可挡,遂将围剿河伯王之事交给了闳夭父子总掌。
……
“麋兄弟,你说的牛粪我试过了,果真好用,那头河伯怕得要命。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必赶牛群去吓唬它们了,你这办法真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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