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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身后旋起一道疾风,风中剑光闪动,十余人头尽数滚落于地。
那道风裹着一瘦削男子,如影般横落在戎胥伯身前,拦住去路,下垂的剑尖滴着血。
戎胥伯一眼认出了对方,“是你!为何要救老夫?”
男子操着沙哑的声音道:“不是救你,莘国那一刺没能杀死你,今日若让你死在宵小手中,不仅辱你,更是辱我!”
“所以你想亲手杀死老夫!老夫真的小看了周伯昌那小子,竟能收服你这等高手。”
男子轻笑一声:“如今重伤的你已不是我的对手,杀不杀你全在我一念之间,不如你先回答我一个疑问?”
“狂妄!尽管来杀,老夫没工夫陪你厮磨!”
男子也不生怒,自顾自问道:“十年前,有一女子被人追杀,逃到戎胥,我知道你曾见过她,她后来如何了,如今又在何处?”
戎胥伯神色一怔,想起甚么,也不答话,反而冲上去就是一刀,如今他的罡劲已不足,早早力竭的他,只凭着一股子念头,要将孙儿活着带离。
男子不屑一笑,运剑如恶蛇,突面刺去,两人战在一处。
数回合后,男子一剑舞出,好似压下巍峨大山,令在场所有人双脚沉重,喘不过气来,被山岳气势所慑而失神。
唯独戎胥牟,脖颈玉璧再度发烫,令他瞬间醒觉过来,眼见那一剑已刺入阿爷的心口,若再让剑深入,阿爷就要被贯穿心脏。
心中大急,电光火石间,只觉周遭一切又一次变得很极为缓慢,甚至凝滞,比当初面对巫冥时还要奇妙,一股力量涌来,他就势爆发了所有气力,只觉身体竟能摆脱那种凝滞感,将弟妹瞬间放于地上,手持利刀前掠削刺对方,同样如灵蛇如鹿麋,同时肚腹间的真气被他顶到喉咙,忍不住一声长啸。
仲牟的刀劈得太快,男子惊愕中,止住前探的身形,忙运拳向仲牟重扫。
长啸震耳,令戎胥伯稍稍回神,眼见孙儿面对远超他能承受的重拳,生死一刹。心中执念强烈,要救孙儿,孙儿不能死。只觉一股战意骤然出现,冲破了山岳镇压之势,一刀而过,也从肩到腰,狠狠劈下。那男子吃痛惨叫一声,撒手长剑,倒飞而出。
仲牟仍被扫到,重重摔出,五脏六腑都觉移位,肋骨也似断裂,疼痛不已,但却逃得一命。
那人倒跌之时,刚好离一对婴孩不远,就势纵去,将她们掳在怀里。
“竟然被你悟得刀意,不愧是西土第一强人,只是你这一对幼孙,若不想被我杀死,就快快回答于我,那女子呢?还有你孙儿有块玉璧……”那人话说一半,也呕了口血,趔趄一步才堪堪站稳,显然身受重创,他的体魄远没有罡身那般强悍。
戎胥伯哪还听对方说些甚么,心脉重伤,眼中已模糊不清,知道不能留在此地,也顾不上其余的戎胥子弟,连续狠点无数穴道,一瞬间竟逼出了体内一股新力,支撑他抓起受伤的仲牟,便向北面山林疾掠。
留下男子一脸沉凝,“这是……”,他刚想去追,陡然察觉远处隐着一股强大的气息,让他心中大警,暗自戒备。
远处果然有一带面具之人,将一切尽收眼底,一甩随风摆动的衣袍,笑道:“耗损性命的秘术,不错不错,果然没有找错人!”
可就在他提纵身形的一刻,陡然出现一白衣女子,横在前方,彼此接近时各出一掌,两掌相碰,轰然一声,各自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