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洒照,依山竹林。
两名男子悠闲地在竹亭里下棋,你来我往,你攻我守,两方激烈交锋。
棋盘旁摆着一套梅花白玉茶具,清透的玉质上点缀梅花朵朵,隽永又典雅。
杯中倒影着绚烂的景色,映照着无穷的世界。
执白子者缓缓道:“这场局......变数太多,恐难胜算呐。”
黑子者却坦然笑言:“主人筹谋十余载,不会有失。”
白子迟疑,“只怕空忙一场,终是一场死局。”
黑子落盘,坚定而有力:“主沉浮者,何惧死局?”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张家院中流光溢彩,觥筹交错。
毕竟是锦凉首富长孙的婚礼,前来拜访贺喜的人络绎不绝。
张族长最善交际,自是携全家老小,笑迎八方客。
“恭喜恭喜!张族长,恭喜恭喜!”
“张族长,恭喜恭喜!”
“张伯伯大喜!”
“恭喜张兄!”
“张兄!恭喜!”
新郎子张彻正挨着每张桌子敬酒,感谢每一位莅临捧场的来宾。
张峥则与众多亲朋好友举杯推盏,把酒言欢,共庆新婚。
东北角落的一桌宾席中,坐着程氏兄弟二人,他们两人装扮奢华,十分显贵。
二弟程郅踊悄声说道:“大哥,林瑶青竟然嫁人了?之前消息封锁的真绝啊,弟弟未曾有半句听闻。”
程郅路轻蔑地吐了口气,阴森的眸子深沉晶亮,“哼,都怪老爷子走的不是时候,害我最近一直跟那帮老东西斗来斗去的,竟没有留意到她成亲的消息。”
他中意于她已经良久,本想平定了家族内斗,铲平了叶家废掉了叶雪岩,再回来娶这位林家大小姐为妻,好一举翻身重震程家雄风。
可程郅路万万没想到,中间竟杀出一个张彻来,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弟弟程郅踊推测道:“想必是张林两家有意隐瞒,怕伤了和叶家的情分。”
程郅路手心握着的酒杯几近捏碎,“哼!姓张的小子倒是学会霸道强娶了,也不端盆水瞧瞧自己几斤几两!且看我以后如何收拾他!”
*
推杯换盏,前庭宾客尽欢。
后院屋内,林瑶青药效已过,元气已稍稍恢复了一些。
她睁开迷蒙的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巨大的床.上。与她的闺房小床相比,此刻的她仿佛身处在帝王寻欢作乐的场所。
四周张望一番,目光之所及皆是耀眼的红色。
满屋贴满了大红喜字,红色烛光映射着屋内名贵瓷器熠熠生辉。
床前不远处有一张圆桌,桌上摆满了花生桂圆和一套精致的黄金酒具。
整个内间的装潢温馨舒适,鲜花点缀,浓情满满。
远处的外间也装饰一新,坐榻香炉,书架茶具,一应俱全。
林瑶青的视线扫视至雕花小窗上,只见守卫的黑影来来回回走动,监管审视森严。
她猛地站起身来,无奈药力余劲尚存,瞬间两眼发白摇晃着两腿就要磕到床柱上。
翡翠和白瓷见小姐醒来,立刻跑过去搀扶道:“大小姐,你醒了?”
“大小姐可是身体不适?”
林瑶青被两人扶着坐下,待视线清楚,她生疏地推开两人的手,冷声喝道:“白瓷!翡翠!你们两个有本事了啊!枉我一直白疼你们了,原来你们早已做了别家主子的走狗!”
白瓷、翡翠双双跪在地下:“大小姐恕罪,我们也是遵从族长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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