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过了父母,众人来到祠堂,族长林修已等候多时。
新人再拜家庙,待一应礼数全部完成,张家众人与林瑶青主仆三人出府。
按照礼数,林族长和林父林母不便再相送,只是小辈们跟着姐姐姐夫一起出了大门。
翡翠在林瑶青头顶盖上了红色蔽膝,与白瓷一左一右扶着林瑶青上了张家的马车。
仪式最后,张彻向林家正门方向再次行礼,两家人微笑送别。
“吉时已到!”媒婆王氏扬声高唱,礼乐队伍欢快地敲锣打鼓,唢呐声声刺耳。
张彻先是亲自为林瑶青驾车,待马车轮转动三周后,张彻将缰绳交予车夫,转由车夫继续驾车。
一个跃身,张彻下车,阔步跨上高大的马匹扬鞭回程。
迎亲的关键步骤已是结束大半,他毫无意外地终于抱的佳人归家。
此刻的张彻的心情格外舒畅,满面春风,嘴角微微翘扬。
林府小辈们全部站在门口,目送迎亲队伍远去。
待车队走远,林泽夫妇亦出门相送。
沈氏站在风口处,微风吹起鬓边的一缕丝发遮住了眼睛。回想起女儿悲怜的神情,又联想到女儿未来嫁入张府的种种未知,沈氏不禁两眼落泪,小声抽泣起来。
侍女碧玺连忙递上丝帕安慰。
站在一旁的丈夫林泽苛责道:“哭什么?大喜的日子,女儿已经嫁出去了,你还怕她能折腾上天吗?”
沈氏拂去发丝,轻声道:“我不只担心瑶青,我还担心彻儿啊!我听说彻儿他……”
“不必说了。”林泽严声呵止。
沈氏望着自己夫君冷若冰霜的面孔,不敢再言。
二十年了,即使年少时的她们再相爱又如何?夫妻之间的微妙关系依旧是如履薄冰。毕竟自己只生了两个女儿没能为丈夫生育男丁延续香火,终是遗憾。在如此情况下,夫君没有再娶已经对她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
夹缝中生存,她自己都无力保全,更别说为女儿争取更多的话语。
“大家都回去吧!”族长林修对着众人招呼了一声,“把迎亲的大雁看好了,等着张家来赎走。”
“是。”众人听令。
沈氏擦了擦自己的泪痕,小心翼翼地跟在夫君身后迈进正门门槛。
众仆人也有序地从侧门返回府内。
*
主街之上,红绸漫天,鞭炮声震耳欲聋,礼乐队伍锣鼓喧天。
街道两边的父老乡亲比肩接踵,道喜欢呼之声不绝于耳。
张彻骑着汗血宝马,脸上挂着微笑,双手抱拳向捧场的民众回礼。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一群少年跑到了婚队前方,拦住了去路。
最前面的男儿抱拳嬉笑道:“吾等潞州人士,途经此地,讨得牛羊,方可相让。”
障车乃是锦凉婚俗中的一环,张彻牵住缰绳,勒住宝马脚步,正经道:“依照障车古法,阁下需得麒麟凤凰,不知可已备齐?”
奇珍异兽本就是古籍传说,他们自然无从追寻,只得又道:“既无牛羊,金银无妨。公子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必定神佛庇佑,儿女福祥!”张彻听闻,很是满意,若能和妻子儿女双全,自然是极好。他微笑着傧相点了点头。
封世轩会意,掏出钱袋朝障车的少年们每人发了几文铜钱。
路边的乡亲见状,蜂拥的人群不断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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