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到——”
祎嘉宫的清净幽谧,被猝不及防的打破。
莘九渊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去外殿,太后正好走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妾见过皇上。”
莘九渊见到这人有些心烦,“你将朕的话抛诸脑后了?”
萧贵人垂头不语,太后适时说道,“萧贵人自进宫后,每日晨昏定省,即使生病了也未落下。”
太后语气平淡,分不清是陈述事实,还是在向莘九渊告状。
莘九渊闻言,面色冷硬,“萧贵人,你是听不懂朕的话,还是目中无人?”
萧贵人慌了,皇上说这话的意思是要迁怒父亲?正如郝仁昨日那般?
“皇上,臣妾时刻谨记圣言,只是这晨昏定省,是臣妾应尽的孝道,皇上连这也要阻拦吗?”
太后在莘九渊新搬来的软椅上坐下,软软的,很舒服。
福德路顺势递上一杯清茶,太后满意地接过,小抿一口,看着事态的发展。
莘九渊冷哼一声,转身问向倚身看戏的太后,“母后是在利用萧贵人暗示朕,自登基后未去向您请过安?”
若不是在宫中多年的“修炼”,太后喝下去的茶定会喷莘九渊一脸。
“皇帝莫要误会,这晨昏定省,可有可无,可有可无的。”
有个人愿意天天来给她请安,她当然高兴了,虽然很打扰她睡觉。
莘九渊料定太后会站在自己这边,这一问,不过是让萧贵人无从狡辩。
“萧贵人,太后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萧贵人只得点头,她每次去宁曦宫请安时,太后都对她冷冷淡淡,她还以为是太后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够诚恳,便一日比一日起得早。
如今才知,这自古沿袭下来的传统,是可有可无的。
“但朕以为,你并未明白朕说的话,既如此,朕便说的简单些,自今日起,萧贵人禁足毓淑宫,未经朕许可,不得擅出。”
“皇上!”
萧贵人满脸的不可置信,禁足,便是无论如何都迈不出毓淑宫了。
“朕的话,很难理解?”
萧贵人不敢反驳,她的所作所为牵系着父亲在朝堂上的权威,此时她了受这委屈,父亲定会帮她讨回来。
“不,臣妾遵旨。”
萧贵人跪在地上不动,莘九渊给了福德路一个眼神。
“萧贵人,请回吧。”
福德路走到萧贵人身边,礼貌地请她离开,声音细小轻和。
萧贵人知他是皇上身边的人,眼下对她如此客气,难不成是另有隐情?
这是在祎嘉宫,郝嫔迟迟未出来,难道……皇上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那自己定要好好配合皇上,将这出戏演好了。
“皇上,臣妾告退。”
萧贵人眼中含泪,泪中带屈。
莘九渊最受不了这种女人,直接背过身不去看她。
萧贵人认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皇上的戏结束了,她的戏不能少。
一步三回头,回头一滴泪。
被禁足还这么磨叽的,福德路也是第一次见。
太后将茶杯里的茶水饮尽,又一出薄情郎负痴心女的好戏,她都看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