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方才批改奏折时间过长,手有点酸疼,使不上劲,不如郝贵人亲手喂朕?”
如此这般,倒是有点食欲。
郝仁秉承着笑不露齿的原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皇上,让臣妾帮您吃,也是可以的呢。”
喂你,还不如自己吃。
“那……朕吃一口,你吃一口,如何?”
郝仁脑海中想象着那个画面,咦~受不了!
“皇上,不如先尝尝这道龙井竹荪汤?”郝仁盛了一碗汤放在莘九渊面前。
莘九渊还是那三个字,“你喂朕。”
“……”
最后,以郝仁妥协结束了这场“战斗”。
作为颜狗,郝仁认为自己的屈服并不丢人。
丢人的是,自己的吃相被莘九渊尽收眼底。
皇上吃的饭菜就是比她的好吃,她一时没控制住,便多吃了几大口……
“过来,为朕研墨。”
莘九渊坐在桌案前朝郝仁招了招手。
已经撑得直不起来腰的郝仁:“……皇上,臣妾手酸。”
方才莘九渊专挑离他最远的那道菜吃,还不许她直接端过来,说她没耐心。
莘九渊不强求,“那便继续给朕按按肩。”在郝仁找出拒绝的理由之前,他又加了一句,“用完膳不宜久坐,不易于消化,更何况……”你吃撑了。
郝仁没脸见人了,低头找了好久的地缝,奈何这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只能乖乖去当“苦力”。
研墨不仅是个体力活,还是个技术活。
用力过轻,速度太缓,浪费时间且浮墨;用力过重,速度过急,则墨粗而生沫,色亦无光。
郝仁懂其中原理,却不懂研墨方法,不一会儿,便真正是手酸了。
见她研墨速度变慢,莘九渊摇了摇头,“你再这么磨下去,朕的砚台与墨锭便都要作废了。”
听上去是嫌弃与责备,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宠溺与包容。
手法生疏,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郝仁是第一次研墨。
既是第一次,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计较那么多。
莘九渊走到郝仁身后,右手宽厚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她嫩白细软的小手,握住墨锭研转。
“应该这般,手臂带动手腕,手腕控制指尖,顺着砚台的边壁画圈,画的圈要大,便不容易手酸。”
郝仁被莘九渊半抱在怀中,脑海中嗡嗡作响,只见莘九渊嘴巴在动,却听不到声音。
后背上传来有力的心跳,感受着怀抱的温暖与强壮,这一刻,她有一种趋于安定的想法。
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瞬,一瞬便是一生,那该多好。
可现实,总是给人……当头棒喝。
脑门忽的一下闷疼。
莘九渊弹了一下郝仁的额头,“想什么呢?朕教你的,可都记住了?”
郝仁揉了揉被弹疼的地方,噘着嘴嘟囔,“记住了。”才怪!
莘九渊从郝仁身后退开,回到座椅上,继续批阅奏折。
向往、眷恋的温暖撤离,郝仁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很小很小,只因她明白,她想要的,终究只是想而已。
抓住墨锭的手紧了紧,回想着方才研墨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