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像段萧与宋繁花那等场面的婚礼,可能云王朝很难找出第二对了。
毕竟能号动起全国商人以及全国城主以及十三飞骑以及皇上的人,真的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婚礼从中午持续到晚上,韩廖全程都在笑,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在婚礼之前,段萧给了韩廖一些上次他成亲时宋繁花给他的避酒的药丸,是以,韩廖也不怕醉,但凡敬酒的,他都豪气地接下。
等酒席散了之后,段萧、张施义和岳文成没走,他三个人挡住韩廖,不让他进新房。
宋繁花和宋清娇已经走了,带着岳子富、岳子贵、段华、段悦回到宋府。
韩廖被这帮兄弟们给拦着,脸都青了,他看着那道近在咫尺的门,想着那门后有他心慕已久的女子,如今成了他的妻子,而今夜,是他与她的洞房花烛。
韩廖有多想抱着杜莞丝共赴一场名副其实的云雨之欢,想了好久,今天终于如愿了,本就迫不及待,喝酒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很碍眼,巴不得他们赶快走,终于把那些人盼走了,如今,又被这三个兄弟挡着了。
韩廖喝了很多酒,俊脸此刻发着红,也发着青,狭长的桃花眼里已经有点醉态,可他很镇定,镇定地说,“别闹我啊,谁闹我我跟谁急。”
岳文成笑道,“结婚不闹,什么时候闹?”
韩廖道,“要闹明天。”
段萧道,“这可不成,我那天成亲你们也闹了,害我推辞一个时辰才进到喜房。”
韩廖瞪他,“你跟宋繁花都老夫老妻了,还在乎那一个时辰?”
段萧道,“再老夫老妻,那也是洞房,没有人不想早点儿进去搂媳妇的啊!”说着,顿住,笑着拍向韩廖的肩膀,“你不也急着进去搂媳妇吗?”
韩廖道,“知道就给我让开。”
段萧冲岳文成使个眼色,又冲张施义使个眼色,兄弟仨一对上眼,都是贼贼地笑了,然后韩廖华丽丽地躺下了。
三个人将他抬起来,扔进喜房,又赶紧将门关上,逃也似的跑了。
路上,有对话声传来。
岳文成问,“你那药管用吗?”
段萧道,“当然管用,我可是专门找左雪要的。”
张施义道,“你刚刚是不是下的有点儿多?”
段萧道,“不多吧?”
张施义道,“你给他喂了一整瓶。”
段萧道,“哦。”
岳文成道,“这下子,杜姑娘惨了。”他用手锤了一下段萧的肩膀,“你太狠了呀,人家杜姑娘那么娇滴滴的人,怎么吃的消啊!”
话是这样说的,可他却贼坏地笑了。
嘴上说着担忧的话,面上却极为放肆焉坏地幸灾乐祸着。
段萧一本正经地说,“吃不吃得消不是我考虑的呀。”
岳文成哈哈大笑,“小心人家杜姑娘找你媳妇理论,然后你媳妇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段萧挑眉,“这种事,她是万不可能找我媳妇的,她只会找韩廖,而韩廖享受了一夜之后只会偷着乐,绝不会提出来,所以,天知地知你们知,他知,我知呀。”
岳文成又笑了。
段萧也跟着笑,想着韩廖今天晚上称心如意,大展雄风,他觉得他这个兄弟当的太称职了。
二人肩膀挽着肩膀,笑着往前。
张施义一阵警觉,他觉得这结了婚的男人都好邪恶,往后他若结婚,铁定不给这二人发喜贴。
踩着夜色回到府,回到院,宋繁花已经睡下了。
段萧看她在睡,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去一旁的小床看段华和段悦,见他二人也都睡了,还睡的很香,他就笑了,低头一一吻着儿子和女儿,吻罢,去洗澡,换了衣服过来,搂住宋繁花的腰,将她压在身下,吻了起来。
宋繁花被他闹醒,火气很大。
段萧脱掉自己的衣服,脱掉她的衣服,抱着发火的她,深深没入。
不一会儿,床内就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呤,在厚厚的暖帐内飘荡。
一夜风流,第二天段萧、韩廖、岳文成都没正常起床,当然,比起段萧和岳文成的晚起,韩廖和杜莞丝是一个白天都没出来。
韩廖一开始以为被兄弟们“害”了,可进到喜房后,他就察觉到了异常。
身体在奔腾。
当姜小黛和素音接近他,要扶他的时候,他将她们赶出去了。
杜莞丝的脸前搭着红盖头,他撑着手臂起身,锁上门,也不让其他丫环和婆子们进屋,就是韩老太太,他也不让她进屋。
他知道要做什么,喝合卺酒。
韩廖的身子在那药物的催使下已经很胀很疼了,可他忍着,硬撑着身子走到床前,揭了杜莞丝脸前的红盖头,当看到她脸的那一霎间,他觉得他要爆炸了,但他没火急火燎地推倒她,今天是他们的大婚,他得把程序走完了。
韩廖拉着杜莞丝起身,去喝交杯酒,喝罢,又按照韩老太太的叮嘱,把床上的花生和莲子一并的吃了。
等这些东西入了肚,韩廖更觉得身上在火烧。
尤其,看着面前美的不似人间所有的女人,看着她为他穿着凤冠霞帔的样子,看她一双媚人的眼瞅着他,勾人噬魄,韩廖喉咙里逸出一声低吼,张嘴就含住杜莞丝那小巧如提子一般的红唇,将她拦腰一抱,大步走向大红喜床,扔上去,压住。
这一夜韩廖觉得自己死在了天堂。
杜莞丝的身子,杜莞丝的吟叫,都让他欲罢不能。
其实,段萧不用给他下药,他只要看到杜莞丝,他的慾望就不会熄。
一夜的折腾,杜莞丝自然很惨。
等药效散去,看着躺在床上,躺在他身下满身狼藉的杜莞丝,韩廖心疼死了,搂着满身大汗,发丝凌乱,却又柔软似水,瞪他都能瞪的春风荡漾的小女人,他低低地说,“抱歉,我没忍住。”
杜莞丝不理他,浑身都疼。
可能韩廖也看出来了,抱着她去洗澡,又拿药给她抹。
然后,就不敢碰她了。
相拥着睡,睡到第二天,杜莞丝起不来,腿疼的厉害,韩廖原本是要出去喊大夫的,可被杜莞丝拉住了。
这么丢人的事,杜莞丝怎么可能让大夫来看。
杜莞丝也没责备他,但就是,在那次洞房之后,韩廖一个月都没能碰上她。
为此,韩廖把段萧恨上了。
不过,段萧这个兄弟并不知道,他跟宋繁花在云城又呆了一段时间,接到容恒的书信后,就出发动身,往翠雪山庄去了。
走之前,段萧派夜辰进宫一趟,让他带段衡出来。
段衡此刻跟云苏在御书房里,夜辰来了之后,雷公公隔着门禀报。
夜辰手上有进宫令,因为每年他都要带段衡来京都,然后三个月后又来接他。
所以,为了出入宫门方便,云苏给了他出入自由的宫中最高令牌。
当然,太子每年只有三个月在宫,另外的时间却不在宫,知道内情的人不会说什么,不知道内情的就好奇了。
云苏给的话是,太子要担未来国之大任,年少都在外历练学习,每年有三个月,这三个月不定时,会回宫中学习执国之本。
也不知道那些人信没信,反正,没人敢质疑。
在宫中,大家都叫他太子,知道他叫云思宋,至于他的另外一个名字,段衡,他们想,是因为太子行走在外,不便透出真名字,所以起的第二个名字。
雷公公隔门禀报了之后,墨砚就往云苏脸上看一眼。
云苏正在教云思宋如何看奏折上的字,如何读懂一本奏折,听到门外雷公公的声音,眉心微微不悦地拧了拧,但他没发火,也没发怒,将奏折讲完,一脸心平气和地问段衡,“要跟你爹和你娘一起走吗?”
段衡说,“爹让我过年来陪父皇,但现在爹让人进宫喊我,肯定是要带着我去哪个地方,不然,爹不会再把我喊走的,这都十月下旬了,等回到陵山都得十一月了,我呆不到几天又要来,跑来跑去,累人的紧,爹舍不得我这么累的,所以,这次肯定是有事,我得走。”
小小年纪,只凭段萧的一句话以及夜辰来喊他的举动就能推测到这么多,云苏为他的聪明高兴,可一想到他要走,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他舍不得他,很舍不得。
但他也说的很对,段萧既派人来喊了,定然有非喊不可的理由。
段萧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所以,云苏即便不愿意放,也还是放了。
总归,今年过年,儿子会进宫陪他。
云苏拉着云思宋的手,走出御书房,亲自把他交到夜辰手上,顺便开口问,“段萧要带他去哪儿?”
夜辰道,“翠雪山庄。”
云苏哦了一声,心想,翠雪山庄的庄主是容恒,容恒是段萧的师父,段萧去翠雪山庄,定是去见容恒,师父如父,段萧去见父亲,定然要带着儿女的。
云苏心中有了明细,便不再多说,摆了摆手,“去吧。”
夜辰便冲他行了一礼,带着段衡离开了。
走之前,宋繁花、段萧等一行人去了一趟万青寺。
去万青寺不为别的,只为看宋昭昭。
宋昭昭为什么会在万青寺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
吕止言一直昏迷不醒,吕如宁想尽了办法也没办法让他醒,青丈说命由缘起,有缘即生,无缘即灭,吕如宁想了很久才想明白这个缘是指什么,就写信入了宋府,请宋昭昭上一趟万青寺。
宋昭昭把信给宋世贤看了,也给宋繁花、宋明慧、宋明艳和宋清娇看了。
对于这事儿,宋世贤没给她意见,让她自己斟酌。
宋繁花、宋明慧、宋明艳、宋清娇也没打岔,感情的事儿,哪怕是至亲姐妹,也插手不来,她们让宋昭昭自己看着办。
宋昭昭思考了两天,还是收拾了包袱,带着春景和春香,上了万青寺。
宋昭昭对吕止言的感情说不来,说喜欢吧,好像也没那么喜欢,因为很久不见,她也不是很想念,说不喜欢吧,听到他一直昏迷不醒的消息她还是会担忧。
尤其,吕如宁在信中写,若宋昭昭因为她的关系,不愿意上万青寺救吕止言,那她就削发为尼。
当然,宋昭昭很清楚吕如宁这话的意思,无非是之前吕如宁以及吕府与宋繁花和段萧为敌,她怕她因此而记恨她,不搭手救吕止言,所以,削发为尼,尝还她之前做过的冤事。
但那信宋昭昭给宋繁花看了,宋繁花没发应,就说明她已经不介意吕如宁,也不介意她之前做过的事了。
宋昭昭去了万青寺后看到吕止言躺在床上,像个植物人一般,她的心就揪了起来。
为了将吕止言唤醒,她就在寺里住了下来。
但住了这么久,吕止言还是没醒。
青丈摇了摇头,说,“缘未至。”
吕如宁蹙眉。
宋昭昭一脑门的不解。
宋繁花和段萧上山后,拜见了青丈,青丈看着他们,又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的夜辰、无方、沈九和七非,还有段衡、段华、段悦,以及许谦怀,笑着双手合掌,说了一句阿弥陀佛,把他们带到后厢房去了。
说也奇怪,一直昏迷不醒的吕止言在宋繁花一行人进来后,慢悠悠地醒了。
这可惊坏了一众人。
吕如宁喜极而泣。
宋昭昭大异,“啊,醒了!”她看着宋繁花,“难道青丈说的有缘人是指六妹?”
宋繁花撇嘴,“瞎扯。”
宋昭昭道,“可是,六妹妹一来吕止言就醒了呀!”
宋繁花指指段萧,指指无方,指指夜辰,指指沈九,指指七非,指指段衡,指指段华,指指段悦,指指许谦怀,笑着说,“进来的人有这么多呢,你怎么就往我头上安呢?再者,青丈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对的,或许是吕止言就要醒了,偏我们就赶上了,所以就这么巧了呀!”
宋昭昭用手指头戳着头发,“那也太巧了吧?”
宋繁花唔道,“我也觉得太巧了,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段萧看着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吕止言,想到他离开陵山时看到的那个天象,眯了眯眼,走近床畔。
吕氏一族,死了吕子纶,毁了风云谱,可似乎,这个从古老时代走出来的巫族一脉,依然顺天命要得以延续。
那么,吕止言会为吕子纶报仇吗?
段萧手指掸了掸,英俊的脸上一点儿一点儿沁出冷酷的杀意来,他盯着吕止言,看着他焕散的目光慢慢聚焦,对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