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啊?”顾礼洲不疾不徐地走出去。
曹智恒:“聊你俩什么情况啊,光天化日……不是,日落西山,搂搂抱抱的,你俩这是在谈恋爱了?”
“神经病,你是活在封建社会么,抱一下就是谈恋爱了,那接个吻岂不是要买块墓地合葬在一块儿了。”顾礼洲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想给自己降降温。
虽然没什么用。
窗台边上有打火机和烟灰缸,都是钟未时准备的,小屁孩儿老嫌弃他把烟灰往花盆里抖,影响他仙人掌的茁壮生长。
“都赖你一直这么抖抖抖的,把养分都给抖没了,这是大非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强子那也有一盆,他那盆都开花了。”
“仙人掌不开花那是被你给气的,成天没事儿就坐在边上拔它刺,它想到开出来小花也会被你拔掉,就不想开了。”
“反正你不准抖里边。”
“成成成,我不抖,你看它开不开花。”
神奇的是,有一片仙人掌上还真冒出来一个指甲盖大的小花骨朵。
顾礼洲忍不住用指尖碰了碰,他以前也就在照片里看见过开花的仙人掌,颜色繁多,不知道这朵开出来会是什么颜色的。
“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曹智恒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对他究竟什么想法啊?”
“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顾礼洲点燃香烟,装傻。
“哦,没想法,没想法你勾引人家小弟弟干嘛?”曹智恒指着卧室方向问。
顾礼洲呛了一口,带上房门低吼道:“什么叫我勾引他啊!我怎么勾引他了?”他想起刚才那阵湿润的触感,整个人都理直气壮起来,“他主动贴上来的你没看见?”
曹智恒瞪大眼睛,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我就看到你主动把人搂到怀里,又摸又揉的。”
又摸又揉。
这话说的。
怪不好意思的。
有吗?
有吧。
至于那个吻,他倒不是很确定。
“那个拥抱我可以解释,就是安慰性质的,没你想的那么龌龊。”顾礼洲不想无端被安上一个勾引无知小青年的罪名。
“安慰性质?”曹智恒跟听见了笑话似的笑得夸张,又抬手勾住顾礼洲的脖子往怀里一带,双腿跟捆大闸蟹似的往人身上挂,“那你也来安慰安慰我啊。”
顾礼洲跟触电一样疯狂挣扎,猛地将人推开,弹开老远,“哎哟你有病吧!恶不恶心。”说罢还心虚地往客厅瞄了一眼。
曹智恒指着他的鼻尖说:“你还说你心里没鬼?”
顾礼洲梗着脖子,“你跟他能一样吗!你看看你那啤酒肚!你什么身材他什么身材?搂着能是一个感觉吗?心里没点数?”
“我这身材怎么了,我家静静就喜欢微胖的。”曹智恒感觉自己已经洞悉一切,一脸得意,“喜欢他又不好意思承认是吧?”
顾礼洲嗤笑:“谁不喜欢他?你不喜欢他?”
“你别跟装傻,我说的是那种喜欢,”曹智恒眯缝眼睛,把两根食指缠在一块儿,“L,o,v,e的那种。”
顾礼洲拾起架在烟灰缸边沿的香烟,吸了一口,没说话。
他承认钟未时对他而言很特别,绝对超越了一般友谊的界限,但也没有曹智恒说的那么离谱,什么勾引不勾引的,他伸手的那一刻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他看钟未时的时候,就像是看一颗被石头压住的春笋,看他破土而出却在底层不停挣扎,就想帮着把那块石头搬开。
他以前是不敢往其他方面多想,不过刚才在客厅那个似是而非的亲吻,让他彻底陷入了迷茫状态。
不对,不止是迷茫…
…还有种说不上来的兴奋感。
期待抓住那一抹耀眼的光。
曹智恒毕竟是过来人,看他一脸春光明媚又不反驳,就知道他一定是扭脚跌进爱河了。
“跟谁谈不好非得是他,你还真是独树一帜。”曹智恒说。
“他怎么了?”
“怎么了?”曹智恒感到震惊,“他是男的啊!你跟他谈。”
顾礼洲翻了他一眼,“男的怎么了,你不也是男的,你歧视他啊?”
曹智恒逮住证据,指着他的鼻尖:“你还说对他没什么想法!?”
“我现在对他的感觉,比较朦胧,我也不知道……”顾礼洲的话音未落,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他立马收音。
“你们在聊什么啊?”钟未时手上抱着换洗的衣服,递向顾礼洲,“你胳膊不方便就别淋浴了,我给你放好了洗澡水,你泡着的时候当心别弄湿伤口,脏衣服搁着我帮你洗。”
“真乖。”顾礼洲揉揉他脑袋,进门后一扭头,冲曹智恒一挑眉,就像是得意洋洋的花孔雀。
曹智恒翻了个白眼。
钟未时给仙人掌浇了一点水:“你们刚才是不是说我来着?”
曹智恒:“是啊,聊你是个小可爱,将来肯定能大红大紫。”
钟未时一撇嘴:“我是个成年男人,不是小可爱。”
曹智恒赶紧把锅扔给兄弟:“是老顾他夸你可爱。”
只见那位成年男人垂下脑袋咬着嘴角,指尖拨弄着一片仙人掌:“……他真这么说的吗?”
“……”得,一老一小都没救了。
“我瞎扯的。”曹智恒问,“你晚饭吃了吗?”
钟未时摇摇头。
曹智恒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去我那儿吃去吧,我刚下楼买了点熟菜,咱们下点面条吃。”
“噢,那我等他洗……”
“等什么等,你还想伺候那老畜生沐浴更衣不成?”曹智恒一把拽过他,“过来帮我煮面条!”
钟未时只好点点头。
“未时,我胳膊有点不太方便,你过来帮我搓一下后背。”里面的人喊了一声。
钟未时的大脑一阵晕眩,三魂六魄差点儿就这么被他喊散了,五感重新回归后,神情雀跃,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麻雀。
“来了来了!”
他刚跨出两步就感觉被人揪住了衣领,身体不由得向后倒去。
“你煮面去!”曹智恒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阎王爷,把一老一小的歪念头都给震了回去。
钟未时再一次品尝到了失落的滋味,就像顾礼洲说要离开那天喝的咖啡那么苦。
他耷拉着脑袋晃到303。
紧接着,浴室里的某人就拍水嚎叫:“滚滚滚滚滚!——我自己可以!”
曹智恒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饭桌上,黑脸阎王依旧把两人阻隔开了。
顾礼洲和钟未时面对面坐着,时不时地抬眸对视一眼。
心照不宣。
曹智恒左看看,右看看,伸脚在桌子底下感受了一下,还好没有缠在一块儿。
基本上可以判断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吃过饭,钟未时乖顺地把碗洗了,顾礼洲拍拍沙发,“过来吃水果。”
曹智恒原本在低头雕刻,抢在小麻雀扑过去之前挤到顾礼洲身侧,硬生生地化成了象棋中央的那条河。
顾礼洲盘腿靠在沙发里,低头发微信。
-甜吗?
钟未时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消息,又瞄
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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