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看得清楚明晰,还有脚下是长形方块的青石路面,一块一块的尺寸完全是天工制作,没有相差丝毫,再看看头顶是一块尺度大到没有边际的玉石,白色的,通透的,水性很足,里面还充斥着零星的小星星,黑暗的空间就是有了小星星的光芒才让双眸起到了接收美丽的作用。
迈开一小步,像长颈鹿一样梗直了自己的天鹅颈,整个人的上身弯着向前倾斜到了九十度,睁着铜铃大小的眼睛从远及近的观察,前面的人整整齐齐地站立成一条直线,凸出来的是身板太宽了的胖墩子,凹进去的是身板太窄了的瘦猴子,奇怪的是前面的每一个人都像个木头桩子一般杵在原地纹丝不动。
宫不易跳出队伍,向前三四五六七八步,特意去窥探窥探究竟。这一探被瞎蒙了,自言自语:“怎么还有飞禽走兽呢?还有花草树木呢?还有怪石土疙瘩?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跟人站在一起,还排成了一条队?”
“哎,这不是那头野猪精吗?”
“哎,这不是那个蚯蚓精吗?”
“这?这是?什么鸟?本王寡闻,寡闻。”
又托着下巴思来想去,东看西看后又暗自牢骚:“这是何方?本王为何身处此地?又为何事排队?还有这队一眼望不到尽头,怎么排了这么长?”带着脑门上的一串串大写的问号,还有省略号,宫不易深陷一顿一顿的混乱和迷糊中,不知不觉又走回原来的位置,这才醒悟,调侃自己:“原来本王是这支队伍的尾巴。”反正也是闲着,也是无知,索性按了按前面一位老大爷的肩膀,僵硬的身躯猛的一下转过来,只是瞧了瞧自己,然后没有等自己开口询问又归位了。
“他为何不言语?”戳戳戳,我就戳你,就来扰你个小老头。
小老头又是一个回头,又是一个归位,再戳戳戳,狠戳一下,那就不一样了,老头生气了,头就再也没有回。
又向前跨了三步,是一只母鸡,不过好像是一只老母鸡,他期望得到别人的回应,发神经似的往老母鸡身上拍了几下,不像对老头那样的温和,谁知老母鸡迅速地跳上宫不易肩膀后用它的尖嘴啄人,没来得及反应的宫不易一阵疼痛,连连败下阵来,直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老母鸡蹬着宫不易的身子,借力发力而飞回原位,一声也没有吭。
“就纳闷了,怎么都成哑巴了?这里不允许言语?哎,不管什么缘由,本王是束手无策,走一步是一步了。”
平日在宫阙治病有巫医而不需在医舍排队,进入任何一个城郭有仪仗而不需排队,下客舍安顿和吃食也不需排队,可这里绝对不是本王的国度,那又是什么破地方?宫不易真的是一头雾水,思来想去,压根什么都想不起来,前世?今生?昨天?今天?脑海里面是一片空白,还有眼前的一切景象更是一无所知。这种状况就像是一条金鱼被放在陆地上一样,一个凡人被放在九重天一样。
唯一让自己庆幸的是自己没有忘记父王和母妃,还有自己,关键是一些事情在脑海很清楚可又不是很清楚,一段一段的,好多好多,想不起来,也连接不成故事,断片,断片,大多数都是断片的。
“到底怎么回事?前面这些人感觉一个一个是僵尸,跟个锄头一样半天未向前移一步。”
“说来也奇怪,方才有人凸出,有人发声维持秩序,本王犯了数次错误,却未曾有人站出指责?”
“嗨,有没有喘气的,本王犯错了,赶紧出来说上几句。”
“再不出来,本王就乱窜乱跑了?”
“哎,本王要打人了?”
打人?笑话,那些都是人吗?
“哎,也许人家回家吃饭了。”
反正嚎的嗓子都沙哑了,还是没有人给个回应。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宫不易软绵绵了,一下子瘫在地面,四平八稳,又是埋汰又是指责:“这么多人设置了一个进入口,应该设置七八九十个进入口。因势利导,懂不懂方法能把时间掰着用吗?”
“这能耐和本事,乃至以民为主的意识主流也忒不明朗了。”
“多个口,排成几排,即使盘查,也能早早了事。”
“哎,怎么还没有动静?到底走不走?进不进?”
未见那人有丝毫回应,也未见队伍移动分毫。
“应该在天上,可这黑呜呜的空间像是在地底下。”
“难不成这里真的是地底下?”
“不对。既然自称是本仙,定是在天上,应该是九重天?”
东摸摸西瞧瞧,感觉也不对,要是地底下,押着自己一路走来的应该是妖兵魔使。
这一路并未见到妖魔的影子?再捏了捏胳膊上的肉肉,揉揉自己的脸颊,喊道:“疼死本王了,这是真真实实的肉,也不像在梦中。”
宫不易压根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死了。
“哎,搞不清楚,不管了,睡上一觉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