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开足了冷气,阖门的声响不大,还是将浅眠的女人惊醒,漆黑无边的暗夜,耳边萦绕着雨水冲刷的声音,轻近无声的脚步声。
江泠晚瑟瑟地缩在被子里,继续装睡。
全身上下每一寸神经,都在紧绷。
沈书礼并未开灯,直接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折磨着她,像才听过鬼故事,单独在房间里睡眠的小孩,闭上眼睛害怕,睁开眼睛又不敢。
她上床时,很自觉的让出很大一片位置。
浴室里出来的沈书礼,抬手开了床头灯,柔和昏暗的光线在床头亮起,将女人的睡颜照亮,侧身窝在柔软的被子里。
细腻柔美的面容,蝶翼般的羽睫在柔光之下,微微颤动,如果不仔细观察,基本察觉不出来。
沈书礼面上原本的阴郁,在此刻稍微有所柔和。
很快,这抹柔和又被无情泯灭,眸底深处浮起一丝幽寒。
迈步走近她的同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久违而熟悉。
那股阻力好像突然消失了,没人再能阻止他了……
心底深处升起难言的异样,躁动,叫嚣。
意味着,他不必再克制,不必再……强忍。
能理解吗?
被困在囚牢中的猛兽,忽然被释放出来,回归自由,回归野性与狂妄。
比他干掉的任何一个大资本家,做过的任何一个大项目都要来得兴奋。
就在今天,这个女人还在奋起反抗他,势必要将他踩成烂泥。
江泠晚根本不敢睁眼,她知道……
在她身前。
有一只凶残的狼王,正在用无比锋利贪婪的眼神,审视着她,叫嚣着吃掉她。
很快,床头那抹光亮被他掐掉,光束隐没黑暗。
他依旧没动她,绕到床的另一头,翻身上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气息逐渐归于平息。
室内只剩他们平缓轻浅的呼吸声,而室外的暴雨越下越大,疯狂洗刷着大地,将他们本就轻浅的呼吸声湮没。
待他没有任何动静,江泠晚才小呼一口气。
果然,避免恶战的最佳途径就是,不跟他贴脸开大。
下一秒,一只大手毫无防备地将她捞进滚烫炙热的怀里,沐浴露的清香瞬间吞噬掉她。
把她吓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惊叫出声:
“啊……”
茫茫黑暗,神秘又惊悚。
男人炙热的唇瓣,紧贴着她,心情十分不错,玩味十足地低笑:“继续装啊,怎么不装了,晚晚……”
“我扛下来了呢……”
“你不是……不是要将我踩烂成泥吗?”
江泠晚吓得全身颤栗,动也不敢动一下。
现在装睡还来得及吗?
他可不就涅盘重生归来的恶魔吗?!
就是把他打到十八层地狱,他也能完好无损的从里面走出来……
江泠晚与他契合极了,她就像专门为他而生似的。
她是上等的蛊池,专养他的蛊。
他的嗓音压得极低,笑声缥缈得像一阵轻风,充满了嘲讽。
“呵……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踩好了……”
她害怕地死咬着唇,脸色苍白无比,一声也不敢吭。
可他依然很残酷,残酷地不想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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