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踏青”那天,陶斯然一大早就被喊醒了。她看向窗外,夜色还未褪去,暗自叹了口气,苦啊,年仅八岁就被剥夺了睡懒觉的权力。她留恋的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被子,慢吞吞的穿好衣服,下床给端着水盆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的十一开了门。
洗脸,漱口,用杨柳枝沾了牙粉清理过牙齿,总算是清醒了几分。萧十一看着有点精神了的少爷,小心翼翼的问,“少爷,十一可要给您束发了?”陶斯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想到自己那个“怪病”,总算明白了萧十一小心的神色是怎么来的。
她点了点头。
萧十一松了一口气。在少爷身边伺候,轻松也不轻松,虽说少爷脾气好,平常使唤人的时候也不多;但是单单除了头发哪儿都不能碰这点,也挺吓人的。
想当初少爷三四岁的时候和表少爷玩耍,不小心摔过一次,旁边围了一堆下人却没一个敢上去扶,表少爷看往前凑了两步,就被少爷吓人的脸色惊的定在了原地,最后还是看少爷长大的老奶娘来了,少爷才总算不用在地上躺着了。
想到这里,他又暗自心疼。打那儿之后,少爷就没和同龄小孩儿一起玩过,每天除了念书就是念书。老奶娘前年也走了,少爷这下彻底不让人近身了。才八岁的孩子啊,真是可怜。虽然自己不该这么想,还是觉得,少爷,有点儿惨啊。
“嘶,十一,你想什么呢。”头皮传来一阵刺痛,成功的赶跑了陶斯然的睡意,“你扯着我头发了。”“对不起少爷,奴才有错。”萧十一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就要放下梳子往地上跪。
陶斯然制止了他。“别跪了,抓紧弄完,不然母亲该催了。”“是。”萧十一应到,也不敢再胡思乱想,专心束起发来。
收拾妥当来了正厅。坐了一会儿,萧蓉才被抱过来。她脚一着地,就喊着娘冲萧夫人跑过去,直往人怀里扎,“娘,我困。”萧林氏看着软着嗓子撒娇的女儿,心疼的不得了,拍着背哄“蓉儿乖,等下我们到车上睡啊。”从头到尾,没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陶斯然皱眉。萧林氏的态度和之前差的太多。她环顾四周,没发现丞相的身影,心中升起一个猜测,至于正确与否,只有再看看才知道。
几个人收拾妥当上了车,就一路往山上走去了。陶斯然在马车里被颠的昏昏欲睡,这个世界的秋天和陶斯然原本的世界比起来,更温和一点。暑气已经消去了,陶斯然把车窗旁的帘子卷上去,放秋风吹进来,不冷不热的,拂在脸上很舒服。
须衍国的君主不知道为什么沉迷修路,马车跑在这种修在郊外的路上也稳稳当当。这路平整的,快和自己原本世界里的有一拼了,陶斯然想着,却听见“吁”的一声,领头的马车缓缓停下了,她坐的这架也跟着停下来了。
“十一,怎么回事?”陶斯然扬声问。十一掀开门帘探进个头来,“给贵人让个道,没事的少爷,您甭操心。”陶斯然点点头,十一就把脑袋缩回去了,然后把门帘给她放了下来。陶斯然好奇的往窗口凑了凑,虽然萧府的家教让她不能把头探出去,但是凑近点看一眼总行吧。
陶斯然靠在窗边,眨巴着眼睛,就看着一队看起来气派异常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行了过来,其中有一驾八匹马拉着的看起来尤为华丽,雪青色的布料在织就的时候一定是家里大量金线,才能在阳光下散发出熠熠金光。
她正猜测这马车里人的身份,就对上了那人沉静的黑色眼睛,看过来的眼光里有几分审视的意味。陶斯然一愣,没想到偷看别人别抓了个正着,当下也不知是不是该笑上一笑,纠结了一下,最终绷着脸转过头去,装作无事发生。
毕竟我还是个只有八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她安慰自己。然而,对方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她选择性的忽略过去了。很遗憾,坐在八匹马拉着的马车里的薛仲很明显有不一样的意见。
“第二架马车里的孩子是谁?”薛仲,当今圣上的嫡亲弟弟转过头问他身边的侍者。“回爷的话,那应该就是萧丞相的长子,萧柯。”佩着刀的侍从垂着眼睛,恭敬的回答。薛仲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丞相倒是生了个好儿子。”他平日积威甚重,身边的侍者根本不敢擅自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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