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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被人叫醒了,是一个护士,我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她焦急的样子,赶忙掀开被子穿上鞋,说:“是不是顾言醒了?”
护士摇摇头,说:“马上就要查房了,你们先去椅子里坐一会。”
多善良啊!
要是方便的话,能否留下电话号码?
我叫醒江暮文,拖着沉重的步子又来到了病房外的椅子里。江暮文靠在我的肩膀上,嘴里嘟囔了两句,又睡着了。
中午,顾言来了,提着一袋子矿泉水,递给我和江暮文一人一瓶,然后坐在江暮文旁边,说:“凡哥行了吗?”
“没呢。”我说。
顾言跑到护士站问了一通之后,对我招招手。
“怎么了?”我跑到他身边,说。
“我问了,凡哥的情况已经好转,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和江暮文就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一会儿凡哥的家人就来了,你们也不认识,不方便。”顾言说。
“你下午不上班吗?”我说。
“今早儿回到单位才发现我今天不上班,早上睡了一觉,已经休息差不多了。”顾言说。
“那行。”
我带着江暮文回到宿舍,本来还想吃点东西,但是一头扎进枕头里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
我找了件顾言的短袖,穿在身上,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敲了敲江暮文的门,里面没有回应。真能睡呐。
我下了楼到厨房找点吃的,但是这帮家伙又把饭吃的精光,连一口都没留给我。我勒个去,都是饿死鬼吧。
我回到房间,在顾言的柜子里翻出一桶泡面,撕开个口子,调料什么的随便一倒,就去门外的饮水机处。Fuck,竟然没有热水,好吧,在就在忍忍吧。
正当我要回去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
门被推开了,是顾言和江暮文,他俩还手拉手,见到我之后,突然松开十指相扣的手,脸一下子都红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顾言的脸这么红,就像是猴屁股。
“我告诉你,看到了自己明白就行,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江暮文说。
女中豪杰就是女中豪杰,敢爱敢恨、敢作敢当,行事光明磊落,做人坦坦荡荡,江暮文,好样的,给你一万个赞。
当然,江暮文的豪情并不是我最在意的,我在意的是顾言终于恋爱了,20余年来第一次恋爱。
妈的啊,老子没事就去找妹子扯东扯西,说些有的没的话题,人顾言基本就不和妹子说话,就这么随随便便搞到手了。
没天理啊!
算了,不吐槽了。
我点了点头,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未婚他未娶,很般配。生姜,顾言,祝福啊。不过在祝福之前,我想说,你俩谁请客?”
江暮文哈哈一笑,把手里提着的黑色袋子举到胸前,说:“你猜这是什么?”
我去,闻着很香啊。
“什么东西。”我说。
“老碗鱼。”江暮文说:“四斤的黑鱼,够吃了吧。”
“够了,绝对够了。”我说。
我们仨进屋,江暮文把这一大份老碗鱼装到一个铁盆子里,还好顾言喜欢吃面,买了个大铁盆,不然估计只能用洗脸盆装了。装好老碗鱼之后,便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一人一碗米饭,一人一瓶啤酒,然后,开吃。
“凡哥现在怎么样?”我给顾言夹了块鱼,说。
“已经醒了,他父母在身边照顾着,已经没事了。”顾言说。
“那就好。”我说。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顾言和江暮文,不禁笑了笑。
“你丫笑什么?”江暮文说。
“我想起一出戏。”我说。
“说!”江暮文说。
“《西厢记》,崔莺莺和张生,一见钟情啊。”我说:“你们两个算不算有这方面的意思?”
“是我追的他。”江暮文说。
顾言没有说话,还在吃着鱼。
丫真能沉得住气。
“怎么捅破这层纸的?”我说。
“我问他喜不喜欢我。”江暮文说。
这符合她的性格。
“顾言,你怎么回答的。”我说。
“我、我点点头。”
“然后就成了?”我说。
“不然呢。”江暮文说。
“哈,妙哉啊。”我拍拍手,说:“顾言,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能走桃花运。”
顾言笑了笑,嘴唇上不光是油,还有一种叫做甜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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