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将秦修泽和柳问笑一同带上了三楼的一个房间,柳问笑果断伸手推门,屋内香气袅绕,琼羽背对着门,独坐室内,依然是一袭白衣,但比方才跳舞时穿的还要朴素一些。
柳问笑跟秦修泽慢慢走了进去,柳问笑伸手关上门,琼羽才转过头来,她看着秦修泽,眼中浮现出一丝欣喜,而后她的目光落在柳问笑脸上,又有一丝的疑惑。
柳问笑抢先开口,道:“琼羽姑娘,宫主他失忆了。”
琼羽大概是真没想到柳问笑开口就说这个,当下愣了愣,而后看向秦修泽,道:“秦公子……?”
秦修泽颇有些拘谨地道:“琼羽姑娘。”
“你,当真失忆了?”琼羽看着他,面上微微有些讶异。
秦修泽无辜地点头。
琼羽慢慢地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看着秦修泽,秦修泽则茫然地回望,半响,琼羽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她侧头,又看向柳问笑道:“你莫非就是硫笙左使?”
柳问笑道:“是。”
琼羽道:“看你脸上的黑纱我便猜到了。只是,当初听闻秦公子被抓,我十分担心,却也以为以秦公子的能耐,这并不是大问题,后来得知他被救走,更是松了口气,只是不料……还能恢复记忆吗?”
柳问笑道:“我们已经去过药王谷,可惜,东方老先生说,无法恢复。”
琼羽叹了口气,对秦修泽道:“秦公子,你完全不记得我了吗?”
秦修泽老实地摇头:“不记得。”
琼羽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抿了抿嘴,道:“也罢……”
秦修泽道:“不过……”
琼羽惊喜地抬头:“不过什么?”
“不过我不记得你了,还可以向你借钱吗?”秦修泽可怜地道。
“……”柳问笑差点没昏过去。
琼羽更是莫名其妙:“什么?借,借钱……?”
秦修泽见她那样,不由得叹了口气:“果然不行么……”
琼羽大概是觉得无法跟这样的秦修泽沟通,愣了半天,转而看向柳问笑,柳问笑尴尬地道:“是这样的,我们一路颠簸,盘缠尽失,所以,其实原本打算向琼羽姑娘你借一些钱,好继续上路去翻云宫。”
琼羽茫然道:“哦,是这样啊……那自然是可以的。”
她转身去了屏障后面,大概是去拿钱了,柳问笑微微瞪了一眼秦修泽,秦修泽一脸无辜和茫然。
琼羽出手颇为阔绰,拿了一个荷包出来,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递给秦修泽,而是给了柳问笑,柳问笑伸手一接,晓得里面必然是金子,数量还不少,当即道:“多谢琼羽姑娘了。实在是很不好意思,将来宫主一定会还给你的。”
听清楚啦,是秦修泽会还给你,不是我!
琼羽摇了摇头,道:“这点钱我并不在意。我之前听人说,你们二人在药王谷出现过,后来又不见,我便想着也许你们出来之后会去翻云宫,便先来了蜀中,还特意弄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让你们如果在蜀中就可以知道我在这里。如果蜀中没找到你们,我下一步本打算去鸦州……”
柳问笑内心小小地感叹了一下,这位琼羽姑娘还真是非常用心地在找秦修泽,可见对秦修泽也是颇有想法的,只是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刚见到秦修泽,对方就会问自己借钱吧。
柳问笑道:“琼羽姑娘对宫主一番心意,实在让人感动。”
琼羽道:“也没什么一番心意,只是难得的一位朋友,怎么也不希望他出什么状况。”
柳问笑心想,朋友?
可她又不能问,只能憋着,不料秦修泽自己却开口道:“我与你之前是朋友吗?”
琼羽一愣,看着他,微微点头:“是的。怎么,秦公子现在觉得,与一位名妓是朋友,让你不自在吗?”
秦修泽摇摇头:“当然没有。只是很好奇,我是怎么与你成为朋友的。”
琼羽笑了,道:“我是极爱书画之人,曾在平安楼目睹秦公子那一幅画,十分感慨,后来有一次,您途径江南,我便主动请人邀请您来,想着为您舞一曲,而您没有嫌弃我身份低微,竟真的来了。此后,你我便慢慢熟识了。我的身份特殊,并不能交什么朋友,而秦公子于我而言,更是极为难得的一个。”
柳问笑十分不解,心想,听琼羽的口气,秦修泽似乎还真是和她清清白白的……
那么,难道秦修泽和胡若姬也清清白白?
可是秦修泽也没见和其他女子有什么来往,面对琼羽这般的美人,竟然也完全能够把持得住,他莫不是个……断袖?!
柳问笑的心情顿时十分复杂。
琼羽退了几步,看着桌上的画——那正是秦修泽刚刚画好的琼羽——她微微一笑,道:“虽然秦公子失忆了,但画还是和当年一样。即便没有落款,我也一定可以认得出来。”
秦修泽道:“是吗?这一幅画,和平安楼那一副一样吗?”
“当然不是。”琼羽笑着摇了摇头,“平安楼那一幅大气而悲壮,眼下这一幅却是温柔淡雅,截然不同。我说的一样,是和当年你替我画的那幅像很相似。”
一边说着,她转身又去打开了一个箱子,从中抽出一个长筒,又从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幅画,缓缓展开,上面画的是一个女子,正低头抚琴,画上之人,亦是琼羽。
这一幅画也很美,并不输今天的这一幅,甚至要更精细一些,琼羽低着头,露出优雅的脖颈,手指修长柔和,周围有着绵绵细雨,虽然看不见画上琼羽的脸,却能够感受到弹琴的琼羽是怎样的心绪,也仿佛能听到琼羽的琴声,必然和周围的细雨一样,哀怨缠绵。
琼羽道:“之前让翠盈阁的老板娘替我出那个题,其实也有我的私心在。当年秦公子你为我画了这幅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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