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被汉军掳来,已过了足足七日。
瑾苏被关在萧望帐中,却再未见过他一次。她的内劲被封住,逃脱不得,更加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着帐外士兵的情绪日复一日的高涨,这军营又渐渐东迁,她只觉心急如焚。
再过几日,这清源县,就怕是保不住了。
她见不到萧望,只觉再也等不了了。一日深夜,她趁兵将换防时,逃出帐外,可还未走出几米远,便被人拦住。
“夫人。”
一抹青衣静静挡在她的面前,男子的声音很是无奈,“外面风大,请夫人回到帐中。”
“我要见萧望。”
女子穿的单薄,淡紫的裙摆垂地,长发被风吹散。她抿唇,一字一句的开口,“子夜,我求你带我见他。”
“夫人。”
男人加重了声音,“请夫人不要再为难属下了。”
“我不是你的夫人!”
瑾苏捏拳,她终于忍无可忍,“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你们究竟在筹谋些什么?他是否当真要谋反篡位?子夜,你告诉我,我求你告诉我真相!”
她本是信的,她愿意相信他所做的一切是有什么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可那么多日了,隋军节节败退,是他的计谋出了什么问题,抑或是,他本就抱着谋朝篡位的念头?
不,她想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答应了皇上,她定不会让他失望。
子夜抿了抿唇,有一丝犹豫的开口,“属下不知。”
“好,那你放我走,我自己去找寻真相。”
“夫人……”
“夫人!”
一把锋利的匕首重重贴近她的脖颈之上,雪白的颈子已渗出了点点血珠。女子纤指冰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非要如此,他才肯来见我吗?”
微微用力,那刀刃便又深入了一分。
子夜慌了神,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伸出一掌,用力击下她手上的匕首。可却忘了面前之人如今毫无内力,根本是抵挡不住他的掌风的。
“夫人!”
‘哐当’一声,兵刃被打落在地,女子摇摇晃晃,终是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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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宫城内也高高挂起了大红灯笼,一如往年的雍容华彩。
北方的冬总是严寒的,而这一年,却似乎格外难熬。大兴宫外的回廊拐角处,几个小太监手中各捧着几个小火炉,蜷着身子小声交谈。
“这皇上也不知是怎么了,日日在岚妃的宫里呆着,连皇后娘娘那儿都不去了。”
“你懂什么,皇上本就风流,依我看啊,皇后娘娘不过就是个摆设,只顾着她原配的身份罢了。”
“你才不明白,咱们皇上啊,最喜欢的可就是皇后娘娘了,听说他不常去,只是因为皇后娘娘不愿意。”
“什么?还有娘娘不愿让皇上宠幸的?”
“可不是?我进宫前也听过皇后的一些事,听说她心中爱的人是她的义兄呢,就是原来的护国将军,后来被定为叛贼惩处的那一个!”
“真的吗?原来还有这一茬啊,只是我听说啊,皇上近日以来之所以最近不去皇后娘娘的宫里,是因为娘娘早就不在宫城内了!”
“什么什么!”
众人一听及此,更是全围了过来,只听得那小太监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皇后娘娘素喜御膳房的葱醋鸡,我当差的时候啊,每隔两天都能看到永安宫的那个雀儿来取,可这些天,我连她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还有啊,这各宫娘娘也好久没有去永安宫闹事了,你们说,这不是因为皇后娘娘不在宫里,还是什么?”
“那,可这皇后娘娘,还能去哪里呢?”
“说不准啊,就是去找那个叛贼了呢!”
“对对对......”
几个小太监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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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岁将至,已复入长安。
月影含冰冻,风声凄夜寒。”
女子的纤指慢慢抚过手下的折扇,朱唇一张一合,缓缓念着那点墨半干的字迹。
屋内很暖,桌上还燃着淡淡的香薰,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男人靠在丰软的椅背上,黄色的里衣外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袍子,他好似有些倦意,眼眶下还隐隐可见几分淡青的阴影。
“皇上……”
玉白的手抚上男人的颈肩,女子的声音柔柔的,在男人耳边响起。
“皇上作这首诗,可是在悲冬?”
桌上一盏铜镜,照着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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